“南家这么多年是都养了一群废物吗?”
南轻坐在大殿内,本是无甚表情,可海棠却从她的话中听出了一丝杀意。
她低着头回道,“对方有备而来,同时准备了几辆相同的马车兵分几路,暗卫人手不足,一时不察就跟丢了...”
“暗卫人手不足?”南轻抬眸看了海棠一眼,“觉得护得既不是自家少主,也不是真得闻家那位,所以他们掉以轻心了?”
这一眼,满是上位者的威压,她抬起手来,抠了抠那看着碍眼的丹红,“留下他们一指,倘若明早再不能把人完完整整的给本宫带回来,便送回暗卫营。”那里有得是折磨人的法子。
海棠躬身道是,却在转身间听南轻又道,“倘若她们少了一根头发丝,他们也都得死。”
此时的郊外。
宋辞三人坐在小屋内一夜未眠,直到寅时那领头人再次踏入屋内,绿玉立即如老母鸡护崽似地挡在了扶音身前。
扶音微微一愣,抬眸看向毫不犹豫地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
那领头人恭敬道,“请闻小姐,绿玉姑娘回到马车,属下送二位回盛京。”
他虽是说请,却早已有嬷嬷上前奋力拉扯着她二人。
扶音转身一把抓住了宋辞,喊道,“一起。”,却不想那几个嬷嬷力气极为大,几番拉扯间已将她与绿玉两人拽出了屋内。
那领头之人见了,朝着宋辞微微躬身,便要跟了上去。
“宋沂当是不知晓你们将我也拐了来吧。”宋辞淡淡地开口道。
领头之人猛地转过身来,不可置信地看向宋辞。
宋辞微微一笑,开口道,“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杀我灭口,然后赌不会有人查到你,或是他查到你,也饶你一条狗命。”
说罢,她话锋一转,“但是宋沂能放过你,我爹可能放过你?你别忘了我便是女子,也是宋家唯一的嫡出。”
宋辞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那领头人的神情,继续道,“二是将我与她们一同送回盛京,若闻小姐与我都平安回了去,那闻家定然不会冒着折损女儿名誉之险来查你,宋沂也不会要了你的命。”
“但若是...”宋辞微顿了一下,引导道,“若是闻家小姐路上有什么意外,我与她一同死了或是名誉受损,那定然已为宋家弃子,我爹再气又能如何?我爹既不如何,宋沂定也不会要了你的命。”
.....
宋辞被人请到车上时,绿玉一脸敬佩地给她竖了一个大拇指。
扶音则是一脸犹疑地看向她。
宋辞也是个受不得气的性子,她回望过去,直言道,“我可没那么蠢。”要拐走你们,还把自己带上。
车辆行驶在颠簸小路,多半个时辰后便已平稳下来,她撩开车窗的帘子向外看去,天色渐明,马车已到城内了。
她推开车门,却不想车夫已死...周围之人瞬间涌了上来,人群中爆发出呐喊,“死人了!”
“是闻家的马车,闻小姐回来了...”
“但...这不是宋小姐吗?怎么是她从闻家的马车上下来了?难不成她与闻小姐一同被掳了?”
宋辞站在马车周围,看着人们的指指点点,这才知晓宋沂此举所谓何求。
她低头冷笑一声,以为这样他便配得上了吗?
低贱的东西果然只会低贱的手段。
宋辞看向人群,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微微一转,随即“啊”地一声捂着嘴巴惊恐地后退,一副被吓狠了的样子,
她颤抖地朝着车内唤道,“扶音姑娘...”
人群中的百姓听到她的话,不禁疑惑道,“车内是扶音姑娘?不是说闻小姐被拐了吗?”
“是啊,怎么闻家的马车先是下来一个宋家小姐,然后里面还有个扶音姑娘啊?”一人接过话茬回道。
这一人一言引得百姓们更加疑惑,“话说那扶音姑娘不是被南家那个弄回府里去了么,到底怎么回事啊?”
扶音听到外间的议论声,便懂了宋辞之意,宋辞想让传言变为乌龙,以保全闻笙以及她们的名誉...
不过此举顾此失彼,闻笙不在盛京一事,怕是瞒不住闻相了。
扶音暗自想了想闻笙的来信,顿时掀开头上的帷帽,被绿玉搀扶着下了车。
一时间,周围哗然一片,“竟真是扶音姑娘?”
“但这绿玉不是闻小姐的贴身侍女吗?”
“就是,到底怎么回事啊....”
周围百姓议论纷纷,但宋辞与扶音对视一眼,都一副惊恐不知所措的模样,并未言语。
直到宋渊带着廷尉府的人快马赶了过来,宋辞才扑向他的怀中,哭道,“爹爹,您怎么才来呀,吓死女儿了...”
宋渊身子一僵,宋辞已是多年不与自己亲近了。
他眸子一冷,扫了眼地上的死尸,忙安抚道,“别怕,爹来了,和爹说说怎么回事。”
宋辞闻言,当着百姓的面将绿玉那套搬了出来,“女儿昨日去城西那边的铺子逛了逛,因着晚了便歇在那食肆间了,今晨起了个大早准备回府,却不想府中的马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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