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事关南浔色令智昏非要为闻家女开女子入世之先河的传闻愈演愈烈时,丞相请辞告老还乡的消息又自宫中传出,霎时炸了坊间各个茶楼酒肆的闲谈据点窝。
"听说,这闻相是不满南小将军近来的胡作非为,而自身又无能阻止,致使如今朝局胡乱,自觉愧对先帝,才要引咎请辞。"一人坐在酒肆的大堂内,往嘴里扔了个茴香豆说道。
话落间,随即有人接言道,"那这南浔到底是不是为了闻家女入朝,才这般跋扈的啊?"
闻相在位,岂不是更能帮自家女儿入朝?
于此同时,一支王军自酒肆门前呼啸而过,其整齐之势,并不亚于南家军。"
酒肆内禁言一瞬,又有人言,"要我说啊,有能耐的还是早日逃了这盛京,说不准哪日便打了起来。"
......
朝堂之上,众臣因闻相请辞一事陷入一片哗然,纷纷躬请其三思。
齐胤也再三挽留,却怎都是些:年事已高、愧于先帝之言。
他手握着椅把上的龙头,眸子黑得发深,再望向南浔时多了丝探究,她是如何说服的闻有政放弃了自己的亲生女儿的?
南浔并不畏惧地迎着齐胤的视线,好好享受你最后坐在这高位时的优越感吧...
散朝后,齐胤踱步回到御书房,路上突然问道,"宋家那个丫头近来都在做些什么?"
安福闻言,回道,"并未做什么,只在府中酿酒。"
"她倒是孝顺。"齐胤无甚情绪道。
安福想了想,又补充道,"但是,近来廷尉府周围多了许多暗势力,似在护着宋家小姐。"
齐胤听后沉了沉眸子,未再言语,只在迈入御书房后又道,"传姜时。"
南家以为,折了一个海棠,他就再找不到一个听话的狗了吗?
是夜,微风习习,满院子的杜鹃花盛放在月光之下。
石板桌前,齐桓与姜时相对而坐,同食晚膳。
齐桓看着碗中依旧高起的羊肉,好似一切与往日一般,但他还是敏锐地察觉出了姜时的异样。
姜时近来的情绪一直很怪,偶尔盯着他出神时,眉头会不自觉紧皱。
而当他回视过去时,姜时又会立即闪躲开来,装作想嘻嘻的模样与他说些无关紧要的话。
拙劣到蹩脚的演技。
他面无神情,一点点吃净碗里的羊肉,净口后,随意问了一嘴,"今夜要留下吗?"
"嗯。"姜时抬眸看了齐桓一眼,点了点头。
齐桓擦着嘴角的手微微一顿,或许连姜时自己都未发觉,他刚有一瞬的迟疑。
他睫毛轻颤,侧目看了姜时一眼,却终是没再说什么。
饭后,两人分开洗漱,姜时回到房内时,就看到齐桓已躺在床内一侧,背对着门口。
他垂了垂眸,走到桌边吹了灯,便也上了床。
齐桓侧耳听着姜时的声音,听着他上了床,随即覆了上来,伸手要去脱他的裤子。
他按住姜时的手,"干什么?"
齐桓心思细腻,这事上注重感觉。
他不觉得他近来与姜时这般相处下,两人还能这般亲密无间。
可姜时见他抗拒,直接翻身压在了他的身上,将他双手反压在腰上。
随即低沉又不容抗拒的声音,便从耳边传来,"齐桓,我想。"
一场几乎违背他意愿,与爱无关又略有粗鲁的发泄,让蜷缩在床角的齐桓不由地红了眼。
然而,黑暗中的姜时,好似并未察觉到他的异样。
甚至在完事后,帮他清理了身子,便下了床,只留一句,"你先睡,我一会就回来。"毫不留情地离去了。
齐桓始终保持着躲缩在床角,被姜时按住地姿势,直到身子发麻,晨光入内,也没在等到姜时回来。
他撑着身子爬起,又在刚刚离床的瞬间跌落回去,麻意消散伴着针扎似得疼,让颇有些娇气的男儿郎又红了眼,然而盈盈秋水盛满漂亮的眼眶,却没有一滴落下。
许久后,他起了身,独自坐在早膳桌前时,莫名地很想他娘。
邹意见到齐桓时,只见他一脸的颓丧,稍作打量后,并未多出言询问。
她只招了招手,母子二人静坐在桌前,一同吃了早膳。
邹意的院子偏离宫中主殿,并不宽敞。
而她虽是齐桓的生母,却并不像齐桓那般颇有情调,所以这院子便显得破败了些。
齐桓坐在窗边小榻,望着外间小院的萧条,只觉这春回大地下的气息,好像忘了拂过他母妃这里。
从小他便觉得,母妃这极简到几乎无欲无求的生活,仿佛是做了随时要走的准备一般,一丝的回忆与留念都不曾留下。
他不知作何所想,竟是出言问道,"母妃,倘若我不是出在宫中,我们会是在过怎样的生活呢?"
话落间齐桓就觉得自己有些傻气,倘若不是在宫中,便不会有他了。
母妃或许有幸遇见一个不介怀她身份之人,做了那人的正妻,恩爱交加,儿孙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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