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轻与宋辞说走便走,一人一马,连多余的行李都未带。
姜时坐在太尉府的院子里,往嘴里扔了一个蜜饯,不由感叹道,“不愧是辞儿,雷厉风行。”
南浔头枕在秋千把手,一腿搭在背椅,一腿着地晃悠着秋千,幽怨地望着院门,并未理姜时的话。
“小爷和你说话嘞。”姜时又拿起一个蜜饯,朝着南浔扔了过去。
南浔眼皮子都未眨一下,随手一抬就接住那蜜饯,扔进了自己嘴里。
她不耐道,“你也说了,姑母和辞儿那性子本是这般。”
“而且两人也不是不回来了,年夜饭定是还是能一起吃的,你感叹什么呢?”南浔恨不得把眼睛粘在院门上。
姜时一想,也是。
“话说,你什么时候知晓姑母和辞儿在一起了的?”姜时实在无聊,没话找话道。
南浔闻言,稍顿一瞬,诚实道,“不记得了…”
“好吧。”姜时蔫蔫道。
他也不太确定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发现辞儿和姑母之间情意的,只是,他好像从一开始就没有震惊。
自小辞儿就更比他们几人更黏姑母。
就好像,两人合该这样。
泛络的思绪渐收,姜时站起身来,踢了踢南浔的腿,“起来,给我玩会。”
“不行。”南浔的腿勾紧背椅,“这是我给我媳妇弄的,你个臭烘烘的大男人,离远点。”
姜时一脸的不可置信,手指着自己的脸,“我,臭烘烘的?”说完,他还不信地闻了闻自己的身上,他今儿晨从齐桓那里出来的,怎么可能臭!
“分明是香的,你闻闻?”姜时凑了过去,拉着南浔要她闻,力证自己不臭。
“我才不闻,你起开,别挡着我看我媳妇儿回来。”南浔又踹又甩,奈何姜时就像块狗皮膏药似的。
“不行,你给我闻闻!”姜时力大,直接将人从秋千上拽了下来,两人顿时扭作一团。
“你们做什么呢?”闻笙的声音在两人扭作间响起,两人一同抬头,只见齐桓与闻笙并肩而立,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俩。
南浔两人相视一瞬,脸上皆是尴尬,立马各自滚开,爬了起来。
“清清,你回来啦,一刻不见犹如三秋,我可想死你了。”南浔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忙要去拥闻笙。
却不想,闻笙微笑着,侧身躲了过去。
而另一边的姜时,与她状况相似。
“都怪你!”南浔瞪着姜时,嘀咕了一句。
姜时闻言,瘪了瘪嘴,张口想和齐桓解释一下刚刚的事,却不想齐桓先开口道,“什么味道,那般好闻?”
滚在地上还要闻?
闻笙挑了挑眉,笑意盈盈地看着南浔,显然也很想知道。
然,姜时听了这闻,一脸的委屈,告状一般指着南浔,“她说我臭烘烘的!”
“我才不臭呢!”姜时愤愤地看着南浔,显然还在介意被她骂作臭男人。
南浔不以为意,耸了耸肩,也同闻笙告状道,“他非要玩我给你做的秋千,我怕给你熏臭了!”
“然后,他就非拉着我闻他!”南浔嘴角下耷,举起手来,“我直接从那秋千上摔了下来,可疼了。”
“我看看…”闻笙牵过她的手,只见却是磨起了一层白。
姜时凑了过去瞅了一眼,啧啧两声,刚要开口说血都没流,矫情什么。
谁知,闻笙就叫了绿玉来送了医药箱来,南浔看着他,一脸的傲娇,仿佛在炫耀她有媳妇疼。
姜时眼珠子转了转,随即想要复刻南浔的做法,却不想齐桓只淡淡瞥了他一眼,便坐到了一旁的石板凳上。
丝毫不给他机会。
他只得悻悻地坐到齐桓身旁,小声地问,“你生气了吗?”
“我刚说的都是真的…”
齐桓不语。
于是,姜时在焦灼的等待中看到闻笙将南浔的手,包成了一颗大粽子。
而南浔低着头脸色发红,连个不字都不敢说。
“哈哈哈。”姜时捧腹大笑,甚至没忍住凑到南浔的跟前,举着自己的手,学道,“可疼了~”
“起开,碍眼的东西。”南浔嫌弃道。
闻笙与齐桓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底的无奈。
晚膳时,闻笙两人发觉,姜时终是知晓了,齐桓并不爱吃羊肉这件事。
迟钝了快三年,当真是不容易。
这一场临时起意的相聚,直到夜深时才散去。
南浔与闻笙先后洗漱,相拥在床上时,才犹豫着开口问道,“见到六公主了?”
“嗯。”闻笙在南浔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轻应了一声。
自蛊虫一事后,闻笙就再未见过齐栀了,虽后来,齐胤被诛,蛊虫已解,但还有诸事要办…
其实,皆是借口,南浔终是为她囚了齐栀,而她在最后得知此事后,也未能让南浔还了她自由。
闻笙心怀愧疚。
她终究是欠了齐栀一句歉意,于是今日白间,便入了宫。
闻笙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入宫时的忐忑,但见到齐栀发瘦的身子时,她心疼的同时,还有了一丝庆幸。
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