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春瑟缩的跪在地上,与两年前的骄傲判若两人。
“娘娘,嫔妾蠢笨无知,以前无意冲撞过娘娘,还请娘娘宽恕。”这是夏冬春第一次如此正式的向安陵容慎重道歉。
站得高了,些许小事早就不放在心上,安陵容随意喝了口水:“本宫早已不记得夏常在有何失礼之举,说罢,你求本宫何事?”
夏冬春心中百感交集,她在延禧宫中纠结多时的自以为不得了的大事,却被安陵容轻飘飘的一句不记得打发了,将她所有的铺垫全部打碎,直接开门见山问明来意,然而,此时不是她矫情的时候,她低垂着头,尽量让自己看起里来更为恭敬:
“嫔妾在宫中实在难于求生,想求娘娘眷顾一二。”
第一年刚进宫时,她无宠还有银子可买来尊严,第二年的冬天她依然无宠,但仪嫔娘娘好歹看着一宫之情上,愿意援手一二,今年冬天,她的日子过得更为艰难了,内务府克扣了她的吃食,她一个小主竟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这些都还能忍,可到现在她都没有领到过冬的衣物,更何况是炭,延禧宫里冷得跟冰窟一样,晚上她跟自己的婢女丹霜连人蜷缩在床上,互相取暖,可依然抵不过浸骨寒意,丹霜为了让她多盖点,竟冻病了。
跟着她的其他下人早就自谋出路了,她无法只能去求皇后,可还没等她开口,就被绘春以皇后要处理宫务赶了出来。
回到延禧宫,摸着丹霜滚烫的额头,她终于鼓起勇气前来找安陵容,只求她能伸出援手,帮衬一二,不然自己就得跟丹霜无声的死在这个冬天。
安陵容听完她的陈述,并不急着表态,而是漫不经心问道:“本宫帮你,你能给本宫什么?”
来前夏冬春就想过这个问题,她急切道:“娘娘,您久得圣心,嫔妾身无长物,唯一能做的就是当娘娘身边的一条狗,您让嫔妾怎么咬都可以,求娘娘援手。”
她将求人的姿态低到尘埃里,安陵容这才满意轻笑:“夏妹妹,说话俏皮,都是宫中姐妹,本宫自然不会作势不理,宝鹊,你请周太医去一趟延禧宫,再将本宫过冬的份例拨一部分给夏常在。”
眼前困境得到解决,夏冬春激动得再次表起忠心:“娘娘,嫔妾以后唯娘娘是从,您但有吩咐,嫔妾一定做到,绝不敢有二心。”
这话安陵容前世也无数次的跟皇后说过,一想到此她心中还是难免不平,冷声将夏冬春叫起来:“本宫不喜欢听空话,日久自会见人心,你先回去,等本宫真有事情时,自会让忍冬过来找你。”
竟然连日常过来问好都不用,夏冬春不敢多问,只能唯唯诺诺的表示一定听话,才离开了永和宫。
片刻后,安陵容让小姜子带着过冬物资,招摇过市的给夏冬春送去。
皇后知道后,气得砸了手中的杯子:“本宫才说过,这一年给本宫安分守纪点,内务府的奴才却连这点小利都要贪,剪秋,去查,是谁想陷本宫不仁的,另外将夏氏所缺份例全部补上。”
“娘娘是担心,文嫔会将此事报给皇上。”
皇后不满的看了眼剪秋:“她要是想说,就不会如此行事,这只是提醒本宫下面的人阳奉阴违罢了。”
剪秋这才心虚的低下头:“文嫔是想将夏常在收为己用吗?”
这个皇后倒是不担心:“本宫曾多次提拔夏氏,可她朽木不可雕也,到现在都还是完璧,这样的人可不会抢了文嫔的宠,又能让她得个好名声,何乐不为,只是无用之人,收了也是累赘。”
被皇后所说的无用之人夏冬春,正看着迟到的份例潸然泪下,于高位娘娘来说,这是举手之劳,于她而言却是两条人命,她铭记安陵容的这份恩情,只要她有所求,她用尽一切都会办到,武将家的姑娘可不兴空口白说。
今日注定热闹,才处理完夏冬春的事情,小姜子进来报:“敦亲王福晋今日进宫给太后请安,特意差人过来给娘娘您问安。”
安陵容惊愕,她前世跟敦亲王福晋可无半点交集,今生更是只在宴饮上有点头之交,怎会差人过来?
那时她只顾沉浸在骤然失宠的伤心中,不曾留意前世这个时候,敦亲王福晋有没有进宫?
不过她谨慎惯了,后宫与前朝命妇,能减少牵连最好,遂对小姜子道:“去回了,就说本宫今日不适,不宜见客。”
“等等,你待会出去打探一番,看看敦亲王福晋的人都去了哪些宫中?”
小姜子忙领命行事。
稍晚点,小姜子回来汇报:“启禀娘娘,敦亲王福晋先去了太后宫中,后面去了景仁宫给皇后娘娘请安,惇亲王府里的人,先后去了永康宫跟闲福宫。”
连年妃哪里都没去,她想到立冬家宴,敦亲王因伤病缺席家宴,皇上却还当众夸赞他,想来中间还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敦亲王福晋再次进宫,怎么看都像是与稍微得势的各宫交好的意思,刻意的交好就意味着先前曾得罪,至于得罪谁,不言而喻。
事关前朝,安陵容更谨慎了,干政是后宫大忌,她可不会往这个死局里走。
“以后敦亲王府的人再来,一律不见。”
同样的事情,永寿宫里也在商量。
“娘娘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