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五,果郡王从敦亲王府截获一份书信。
敦亲王写信给年羹尧,欲图借兵逼宫,事成时立允禩为帝,先帝宜妃为太后。
皇上忍无可忍先发制人,先将其家眷困在寿康宫内,又让果郡王带骁骑营围住敦亲王府,将敦亲王等一干幕僚一举拿下。
一场兵祸消弭无形中。
皇上在养心殿里静静听着果郡王陈述经过。
等所有的细枝末节皇上都问清楚后,皇上颇有感触道:
“今晚兄弟阋于墙,是朕最不想看见的事情,还好有你为朕分忧,朕希望这是朕此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处理兄弟相争之事,允俄也是最后一位有谋逆之心的弟弟。”
果郡王以为皇上这是警告自己恪守本心,急忙迫切说道:
“臣弟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惊心动魄之事,还请皇兄以后别再让臣弟做这些为难之事。”
然话还未说完就被皇上打断:
“朕与你兄弟一心,你就别说偷懒的话,允俄是咎由自取,而你不同,你一心为国,朕都看在眼里,你差事办得不错,朕想着不如镶红旗满洲都统也由你来监管。”
果郡王没想到一场差事办下来,他身上又兼任了其他职务,他不怕身监数职,是怕那一天也落得兄弟相疑的结局,正想开口拒绝,皇上好似知道他心里所想般,又一次开口打断他:
“都说皇上是孤家寡人,朕身边现在能用之人不多,你既有抱负,何不放手与朕一博,难不成十七弟还有顾虑不成?”
是了自己又没有谋权篡位的想法,还怕什么呢,果郡王想通后朝皇上领旨谢恩。
二人就后续关于接手敦亲王军权一事,又商议了很久。
这晚果郡王留宿在宫中,临睡前他从怀中拿出装着小像的荷包,沉思了良久后走到烛火前,伸手欲将甄嬛小像烧毁,可每次小像快接触到烛火时,他又将手快速收回。
最后,果郡王无奈笑笑,又将小像妥帖收好。
果郡王走后,皇上缓缓的来到了翊坤宫门口。
“华妃今日可有异常?”
苏培盛停顿了下打着圆场道:“华妃娘娘许是今日吓着了。”
皇上喟然长叹:“你也别藏着掖着的,朕知道她的性子,此时若是进去,她定有一堆话要问,甚至会逼着朕给她承诺,她心性刚烈,朕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与她争吵,罢了,回养心殿。”
苏培盛看皇上落落寡欢的样子,试着提醒:“深秋更深露重,皇上这段时间一直在忙,得保重龙体啊,不然太后娘娘又得怪奴才没尽心伺候了。”
皇上拢了拢衣袖:“紫禁城入夜凉气浸骨,更别提四面临水的蓬莱洲,明日一早你去将莞嫔跟惠贵人接回来,对外就说,莞嫔幽居期间,已思己过,朕念她一片诚心,特诏回宫。”
苏培盛忙笑着领旨。
九月初六,甄嬛及沈眉庄回宫。
当天皇上处理完朝政后,直奔永康宫。
相别不过两月,甄嬛却觉得思念难耐好似隔了长久的时光,她含情脉脉看着皇上,似乎要将分开的时间补上,还一遍遍追问皇上这段时间是否安好。
甄嬛眼里的浓情化不开,皇上也温情脉脉的回应了她所有的问题,包括暂时对敦亲王的处置。
甄嬛认真听着,直到皇上又告诉了她一事:“敦亲王意图谋反前,曾想向年羹尧借兵,还好密函被十七弟截了下来。”
甄嬛提了个假设性的问题:“那年羹尧接到密函会如何处置呢?”
年羹尧桀骜不驯屡次不敬皇上是事实,但涉及造反一事皇上心里一直持怀疑态度,他所顾虑的始终是年羹尧功高震主动结党营私会让朝局动荡,所以就算要按国法收拾年羹尧,但最后到底是让他活还是死,皇上并未完全做决断,只好朝甄嬛道:“朕不知道。”
甄嬛听出皇上口中未尽之意,在她立场年羹尧再不能留,不然前朝的父亲就有被反噬的危险,甄嬛先扬后抑的说了一句话:“臣妾想年羹尧不至于真的谋反,他舍不得眼前的荣禄,若真要冒险,他所得之物也不会比现在更多。”
皇上也明白这个理,只是敦亲王意图谋反一事让他心有余悸,所以他才不断试探,想得到一个年羹尧绝对不敢造反的肯定答复:“但年羹尧对朕已有怨怼之言。”
甄嬛敏锐的抓住了皇上对年羹尧摇摆不定的心,说出了决然不同之话:“他顾及华妃,所以不敢妄动,但臣妾好奇,敦亲王为何会找上年羹尧而不找别人?”
这话的含意极深,敦亲王到底跟年羹尧是何关系,连造反这样掉脑袋的事敦亲王都能通过密函告知,以此推断是否以前两人就有了这样的想法,甚至不止一次的提起过并做了周密的准备?
皇上本就多疑听完这话,瞬间想到甄嬛的问题,前朝肯定有人会提出,他若是不能给前朝一个合理的交代,以后只怕众朝臣心思各异,同时中间还掺杂着华妃,皇上头疼得很,他抱着脑袋烦闷说道:
“朕再想想。”
都是聪明人,皇上的再想想,已经让甄嬛明白年羹尧留不住了,虽说她试探皇上关于华妃的处置皇上没明说,但打了大的还怕小的不成,在皇上低头的时候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