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宫大喜。
皇后亲自照料的静嫔平安产子。
皇上喜笑颜开,景仁宫上下都有赏。
皇后也是笑得合不拢嘴:“天降麟儿,臣妾给皇上道喜了。”
皇上脸上的笑纹都堆在一起了,朗声道:“这次静嫔能平安产子,皇后功不可没,辛苦了。”
皇后笑得和婉:“这是臣妾分内之事,静嫔刚刚生产,现在不好挪动,等她身体恢复点,皇上看给她安排哪处宫殿合适。”
皇上现在满心是刚出生的孩子,他已近不惑之年,膝下子嗣却不如当年皇阿玛的一个零头,这个刚出生的孩子给了他新的希望,他急于将这份喜悦传递给前朝,皇后的问题他只是随意回道:“这个你看着办就行。”
“那就搬回储秀宫,将主殿腾出来给静嫔住。”
“嗯,就按皇后说的办。”
皇后此问乃是试探,看来就算黎萦封了嫔,皇上也没有将她放在心里,这样才好,有子无宠,她才好大小一手抓。
其实皇后还想问问,六阿哥由谁来养,不过她清楚皇上小时候受过母子分离的苦,眼下孩子太小,此时开口实在不智,就将念头压下了。
不急,她还有的是机会。
太后也很满意,她的这个侄女总算开窍了一次,宫中孩子多,机会才多,总归她是嫡母,下面再怎么闹都越不过她去的。
只是齐妃的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她垫着脚尖想看看这个刚出生的孩子,却被皇后挡住:
“好了,今日宫中有喜事,不过静嫔才刚刚生产,现在正是需要静养的时候,都散了,等孩子满月的时候再让你们好好抱。”
皇后发话,众人也不好再做过多停留,只好告退。
才出了景仁宫,一路上都是各宫妃嫔的议论声。
“真是命好,一举得男。”这是欣贵人的声音。
“是啊,当初还说什么桃花入怀,看来戏耍不过是我们罢了,看不出来黎氏也是个有心机的。”这是齐妃酸气冲天的声音。
“胎梦之事,怎能全信,只是这位静妹妹当真好命,真真是母凭子贵,说起来莞妃娘娘怀胎也有八个月了,要是她也诞下个阿哥,说不定,你我姐妹就得再行一次礼了。”这是曹琴默看热闹不嫌事大,暗示甄嬛如果产子恐怕就得封贵妃了。
“这还真不一定,莞娘娘青春美貌正当时,不像我们都是人老珠黄的,皇上一年难得想起一次。”欣贵人笑着迎合曹琴默聊天。
一群人说笑着走开。
唯有安陵容强笑着跟着打哈哈。
六阿哥怎么提前出生了?那以后甄嬛还会怀双胎吗?
今日看皇后对六阿哥的喜爱,估计已经将其视为囊中之物了。
看来皇后是想在三阿哥跟六阿哥间两头通押了。
她跟端妃所谋之事,得想法加快进程了。
安陵容心事重重的回到了永和宫。
此时永寿宫中,甄嬛也得到了消息:
“皇后娘娘上心了,静嫔才得以母子平安,不知本宫生产时会不会如此顺利?”
槿汐忙安慰她:“娘娘您吉人天相,况且温太医也说了,您的这胎胎气稳健,让您不用忧心。”
她这一提甄嬛才想起一事:“本宫怀胎已满八月,内务府可曾安排本宫的母亲进宫陪产?”
槿汐忙笑着回答:“娘娘放心,奴婢去内务府问了,甄夫人九月初九的就能进宫陪您。”
只是,九月初九这天甄嬛没能等来自己母亲进宫,等来的却是父亲下狱家中女眷被看管的噩耗。
起因是还是钱名世,他当年式微之时,在京中曾遇到一恩师乃是浙东史学家万斯,万斯提携他做参与修撰《明史》的助手,钱名世当时颇有诗才,每成一篇,他都以诗润色,久之声名日盛。
按理说,他成名得益于自己的恩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就该尽学生该有的孝道,可当他老师在北京骤然去世时,钱名世非但没有帮忙操持葬礼,反而趁着老师家人远在浙江,将他老师数十年收藏的十万多卷藏书席卷而去,一时在仕林中臭了名气。
此番他附逆年羹尧的事情被拔出,带出了更多的丑闻,有人就将当年之事在朝堂上再次提起。
皇上从年前一直没消下去的怒火,又被点燃。
偏偏甄远道在大朝会上再次跟他唱反调,认为此举会让朝中不正之风盛行。
皇上当时就发了怒,质问甄远道是否是指责他堵塞言路。
甄远道忙分辨这只是他作为言官的职责,乃是直抒胸臆。
皇上的脸一下子就青了起来。
鄂敏等了良久的机会终于来了。
“启禀皇上,甄远道心存异望,不思悔改,奴才以为他该重罚”
他先是言明满朝文武中仅甄远道一人,没有写诗句斥责钱名世,实则是对皇上心存不满之举。
接着更是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说甄远道是道貌岸然之辈,当年曾以蛮夷女子来往过密,甚至宠妾灭妻,将该女子秘密养做外室。
他这番鬼鬼祟祟的行至,足以说明心中有鬼,这鬼就是该女子的身份见不得光,恳请皇上彻查。
鄂敏前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