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的心情貌似不错。”月千尘装作不经意的口气问道。
紫惠听到后,盛汤的手一顿,这是这么多年来,月千尘第一次关心她的心情如何,却是在她死心之后。
她不由得觉得讽刺和可笑。
“是,我最近想通了而已,有些事情,不能强求。”
紫惠抿唇轻轻的笑了下,似一朵悠然盛放的花,淡然自若。
月千尘不禁一嗔,眸色不自觉的深了深。
“喝汤吧!一会儿凉了。”
她将一碗热的银耳排骨汤放在了月千尘桌前。
月千尘因为在养伤,因此近日常喝汤补身体,他拿起碗来,一口便喝完了。
自然,那汤里,紫慧是放了东西的。
很快,月千尘觉得眼皮发沉,浓浓的困意袭来,他以为自己是太累了,最近灵力波动反复造成的疲倦。
他微微蹙眉,伸手按了按眉心,说了句不太舒服,就站起身回内室的榻上休息了,然后就那样睡了过去。
紫蕙也没用什么毒药,就是一种使人深度昏睡的丹药而已。
见人睡下了,紫蕙来到月千尘的床边坐了下来。
她唤了月千尘名字两声,见对方没反应,才长出了口气。
她自然也是紧张的,刚刚她在桌下的手,都攥的发白了。
她凝视着此刻睡在床榻上的人。
月千尘与她第一见的时候,样貌差距不大,只是更加沧桑了些而已。
如今再看,已不再有那份心动的感觉了,也许是因为在她心里,这人彻底和自己没有关系了。
紫蕙伸手拽开月千尘衣衫,方便她下刺短锥。
说来也是讽刺,她第一次去脱夫君的衣衫,竟然是因为要取心头血。
紫蕙娴静如水的眼眸逐渐专注起来,她握着那短锥,缓缓的刺了进去。
虽然已然没什么感情,但是她也不想让这个人死,况且刺的太狠,他或许会醒过来的。
只需要稍微刺到心的表面就好。
所以,她格外的小心,还好她平日里制香,手上力道轻而稳。
刚刺进去的时候,月千尘的手微微一颤,眉心蹙着。
还好紫蕙够稳,很快,她就顺利的拿到了心头血,一小滴,装入了一个很小的青色瓷瓶中。
既然已经拿到了,也就不用等到晚上再给白予羡了。
此时已经到了夏末初秋,树木都带着盛夏后寥寥的落寞,偶尔有落叶飘忽而下。
白予羡站在树下,手里拿着刚刚紫蕙给他的青色瓷瓶,里面是月千尘的心头血。
紫蕙还告诉他,明天早上,月千尘才会醒来。
他有时间,去做他想做的。
这么说,白予羡必须今天晚上就逃出云深之巅。
他立刻通知了哈世琪,然后接下来就是搞定月清凌了。
天刚擦黑,藏书阁中,月清凌听着弟子禀告着关于他和白予羡大婚的筹备情况,有些心不在焉。
他淡然的摆了摆手,弟子行礼后退下去了。
他总能想起,白予羡拒绝大婚之事,心里就酸楚的难受。
他站起身,从身后的夹层里拿出了他和白予羡的婚书。
正红色的婚书看着炫目而热烈。
他打开来,目光凝视着上面的字,用手摸着那上面他写的那句一生一世,终身不渝。
这对于二十岁的他,或许过于沉重,但是这也是他给白予羡的承诺,可是那个人似乎都忘了。
恰在此时,白予羡从门外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了一壶酒和两盏酒杯。
月清凌见白予羡主动来找他,心下微微一悸,他随即放下了手里的婚书。
两人在屏风后的一个长条坐榻之上面对面坐了下来,坐榻中间摆着一个紫檀的桌案。
白予羡看着心情不错,好看的瑞凤眼中,又像以前一样,流转着一丝明媚的灵动笑意。
月清凌看到后眉心微挑,这段时日,已经很少见到这样的白予羡了。
“我听说你爱喝酒,今天特意带了云深之巅有名的烈酒。”
没错,酒的名字,就叫烈酒。
.......
月清凌神情微微一怔。
他从不饮酒,是整个云深之巅都知道的,白予羡究竟是听谁说的?
月清凌回过神来?发现白予羡已经在给他倒酒了。
一股浓烈的酒香逸了出来,让他闻着就感觉熏熏然了。
月清凌看着白予羡兴致颇高,他也只是垂眸,没有言语。
白予羡拿起酒杯,仰头就一饮而尽。
他的酒量是不错的。
刚到云深之巅的时候,他时常抓着一壶酒喝,可后来怕他自己喝酒“失身”给这个色批仙尊,就没怎么喝了。
想想日子可真快,转眼,他都不知道失身多少次了。
月清凌纤细好看的手拿起酒杯,亦是仰头一饮而尽,辛辣味混着酒香划过喉咙,立刻觉得火辣辣的。
但他的神情却依然是无波无澜的模样。
白予羡没想到月清凌倒是痛快,他本准备了两个方案。
要么灌醉月清凌。
要么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