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没有毒素滋养的尸身化了,仍旧被蛊毒影响的脑袋好好的。他们说得是实话,我无法阻止金蛊会的人追踪我们。
如果他们派出一群高手围攻我们,我没有信心保下云舟。
要不然…把他扔下吧?
这个念头几次冒出来,谁让丢掉麻烦总比解决麻烦容易呢。
云舟似有所感,过来拉我的袖子,他手上的油全抹自个衣服上了,现在他浑身都散发着卤肉香。
把他扔下他必死无疑,虽然他凭借本能可以使用内力,可一旦被成群的高手围攻,任他武功盖世也没用。
“走。”我不太想说话,阿钊和陆有康或许看出我心情不好,没再多说什么,立刻施展轻功,向东边追去。
我跟在他们俩后边,路过一条河时,我把人头包袱丢进河里。
人头被河水冲刷,伤口沾到的气味很快就能冲掉。
前边在树梢间跳跃的两人还能聊天,阿钊一直打听金蛊会的事,陆有康耐心给他科普。
金蛊会成立已有百年,创始人是个天赋极高的养蛊人,百年前养蛊人没有自己的组织,他们独来独往,各自钻研蛊术,从不与人武林人士来往。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一位养蛊少女,在深山中救了一个伤重青年,二人在养伤期间渐生情愫,结为夫妻。
青年痊愈后独自返乡,离开前答应蛊女会回来接她,结果一去不返。
蛊女思夫心切,下山去异乡寻找丈夫,却得知他是盛雨皇子,已另娶她人为妻,并诞下一双儿女。
蛊女怒意滔天,下蛊毒死了负心人一家四口。
她人在宫外,不用一兵一卒便能毒死身在宫内的皇族,当时的盛雨国国君怎能不怕?
不仅下令缉拿她,也下令诛杀藏在深山中的所有养蛊人。
杀人灭蛊,一个不留。
金蛊会便是为了活下去,而团结在一起的养蛊人建立的组织。
他们从地上转入地下,藏了许多年,才等到重见天日的时候。
外面的世界改朝换代,国君换了一茬又一茬,杀人灭蛊的事无人再提。
他们和一些江湖客有了来往,做起了蛊虫生意。
通过几十年的经营,如今他们也算是江湖上的一股恶势力了。
“哎,人心是会变的,现在他们练的蛊术越来越阴毒,常拿活人炼蛊,害了不少无辜百姓,我爷爷、咳,我爷爷常说,除掉此类江湖妖邪、人人有责!”
“照这么说、金蛊会确实害人不浅,但愿我家小姐没事,万一她有什么闪失……”阿钊语气森然,猛提一口气蹿到最前头。
我不和他拼速度,与他们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白牡丹的身份我能看破,别人也能,金蛊会绑架她,无外乎是想对久霜国做什么,或者再加上个武林盟。
“安…琪…”云舟被我拎着高来高去,一路上挺沉默的,这会儿突然出声,语气可怜巴巴的。
“怎么?”我扭头看他,他抬起手,收拢五指,模仿出鸡爪造型。
合着他还在为鸡爪子的事介怀,我冲他淡然一笑:“没事儿,杀了就杀了,有人来寻仇,我摆平他们。”
他前几次被人追着砍都没还手,这次突然杀人,一定有特别的原因。
这年头没监控,还原不了当时的情景,不过他是真傻,我相信自己的异能,也相信他不会无缘无故出手。
他对我的话似懂非懂,只是盯着我的脸看,我笑了、他就放心了,从怀里掏出枣泥糕吃起来。
别人顶风吃东西,回头准得蹿稀,他没事,各种环境下都不影响他进食,事后也没有不良反应。
白牡丹不会武功,金蛊会的人扛着她赶路,速度快不了。
阿钊和陆有康的轻功均属一流,天亮时,他们终于追上了一支神秘队伍。
队伍共有五人,全都身穿黑衣,头戴黑斗笠,其中四人抬着口黑棺材,仍旧健步如飞。
阿钊刚见到这支队伍便冲了上去,喝住他们、叫他们停下来。
陆有康想阻止他,可惜晚了一步。
我把云舟藏到一棵大树上,最后一个跟过去。
阿钊和他主子如出一辙,都是咋咋呼呼的性子。
黑人抬棺队见到阿钊时便身形微顿,见着陆有康的反应更大。
但他们不认识我,对最后一个出现的我没什么反应。
阿钊急着救人,根本不与他们理论,直奔棺材去了。
黑衣人立刻阻拦,双方交手只在一瞬间,陆有康高声提醒:“别碰到他们的身体,有毒!”
密林中的山庄只有五名黑衣人守卫,庄外四个、庄内一个,我当时还纳闷,院子里的守卫为什么有点少。
现在看来金蛊会应该一共派了十个人,五人一组、各管一个人质。
陆有康提醒完便加入了战斗,二对五,他们打得并不困难。
我看他们应付得来,就营救人质去了。
棺材里的确有人,但情况不妙,我纵身飞至棺前,用内力震开棺盖。
这棺材上全是毒,拿手可碰不得。
棺盖飞落,毒汁四溅,我特意把它踢远些,远离人群,没有伤到交战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