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火,递向沈星遥,见她不接,方开口道:“给。” “自己动手。”沈星遥面无表情。 叶惊寒摇头一笑,便坐在了篝火旁,将手里的枯枝一根根添入其中。 篝火越燃越旺,蔓延开难得的暖意。 天寒地冻,唯此一隅,尚余温风。 “照这么说,是陈玉涵受人蛊惑,杀了萧辰,”沈星遥听完玕琪转述,凝眉说道,“可是当年的萧辰,为何要杀陈光霁呢?” “那些名门正派,各个自诩侠义之士,背地里见不得的勾当却多得很。”玕琪冷笑道,“否则你以为是为了什么,一个个鼎盛不过三两年,便死的死,残的残,没有一个能落得好结果?” “要是这样的话,萧辰又为何要将陈玉涵抚养长大?”沈星遥眉心越发紧促。 “这便是他自己的事了。”玕琪冷哼道。 叶惊寒回头,盯着陈玉涵的脸看了很久,方道:“交友不慎,遭人利用。这世上的确有侠肝义胆之人,可惜在他们眼里,所有人都如他们一样。” “你这话,意有所指?”沈星遥听得一头雾水。 “只是猜测,不敢妄断,毕竟那人早该死了,掀不起这风浪。”叶惊寒说完,脸色忽然变得十分难看,起身走了开去。 沈星遥虽有困惑,却未再追问,而是看了看玕琪,问道:“你的手臂呢?” “断腕求生,不然我就死了。”玕琪翻了个白眼,道。 沈星遥见他无意继续多说,便不再说话,低头继续往火中添柴。 “你知道幽素葬在哪吗?”玕琪看了看她,忽然问道。 沈星遥点了点头:“改天找找纸笔,给你画张图。就在永济县里。” “我们这种人,天生地养,埋在哪里都一样,”玕琪勉强笑了笑,显得神情僵硬无比,“我只是……想同她死在一处罢了。” “你们感情很好吧?”沈星遥道,“不然也不会枉顾性命为她报仇。” 玕琪尴尬笑笑:“在那种地方……情爱不过虚妄,是我太傻,以为真的有机会能全身而退……” “你现在处境,和当初比又如何?”沈星遥抬眼望他,认真问道。 “差不了多少,不过至少不用担心算计。”玕琪说着,不自觉瞥了一眼站在远处,背对着二人的叶惊寒,随即压低嗓音,道,“只是我实在看不穿,这人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若是同你无关,倒也不必想太多。”沈星遥道,“谁都有自己不可说的过去。” “那你呢?”玕琪问道,“你们这些人,活在阳光下,倒是没什么需要遮遮掩掩的事。” “我需要遮掩的事,到目前为止,还一概不知。”沈星遥见火已燃得足够旺,便停下了添柴的手。 玕琪没能听明白她的话,只是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沈星遥与生人同行,即便是入睡以后也十分警觉,但她并不十分畏寒,加上这一路走来,都没好好休息过,因此到了后半夜便渐渐睡得沉了,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感到肩头被人轻轻拍了几下,于是睁开双眼,却看见凌无非蹲在跟前,冲她微笑。 她疑心自己是在做梦,正待开口,却见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指了指不远处在另一棵树下熟睡的玕琪。 天刚蒙蒙亮,沈星遥这才发觉叶惊寒不知去了何处,便即站起身来,将一旁的陈玉涵打横抱起,同凌无非一道离开了这片林子。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叶惊寒拿着几个不知从什么动物洞里找来的山果归来,见沈星遥与陈玉涵不见踪迹,大致也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当即解开玕琪身上穴道,放下山果,淡淡说道:“被人偷袭也未察觉,你再这样,迟早被人杀了,也不会知道凶手是谁。” 玕琪左右看了看,大惊道:“她把人带走了?” “应当是了。”叶惊寒朝沈星遥躺过的那棵树下瞥了一眼,淡淡道,“那就随她去吧。” “那不是前功尽弃了吗?”玕琪急切追问。 “昨天那个木先生,也只是颗棋子罢了。”叶惊寒道,“真正的大鱼在后头。” “怎么说?”玕琪不解。 “等。”叶惊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