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找事。” “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快放开!”段苍云求饶道。 这般口气,沈星遥虽听不出歉意,却也懒得与这厮耗费功夫,立时便松开了手。她本以为段苍云交手吃了亏,对她多少也该存了忌惮,便松懈了防备,竟不想还没来得及走开,手里的诗集便被她一把夺走,随手抛了出去。 书册飞到半空,飘出夹在其中的几页碎纸,紧跟着打了个滚便落入了不远处的池塘。沈星遥见状怒极,却来不及与她算账,连忙跑去池塘边,匆忙捞起大半都已泡在水里的诗集和散落的书信残片。 “分明是习武之身,还看这些酸文人的东西。”段苍云小声嘀咕着,好奇走上前想看个究竟,却被一只手扣住胳膊大力拉到一旁,一个踉跄,险些站不稳身子。 “你又在发什么疯?”凌无非松开她的胳膊,扭头见宁缨已唤了人来,便即松开她的手,任由几个年轻女弟子跑上前来将她制住。 “你们干嘛总这么对我?”段苍云委屈不已,始终盯着凌无非,眼底泛起泪光。 “是我说的话还不够明白,还是你根本听不懂人话?”凌无非对她这连日以来胡搅蛮缠的做派已厌烦至极,“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消停?” “我就同她开个玩笑,谁知道她这么紧张?”段苍云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凌无非极力压下心头怒火,上前一步,正待开口,却听得沈星遥高喊一声:“凌无非,你快来看!” 他听出话中异样,便即转身跑去池塘边,却见沈星遥左手握着打湿的诗集,右手掌心托着一张书信残片,伸到他眼前。湿透的残片空白处,竟隐约显露出“拓本”二字。 “换个地方说话。”沈星遥说完,立刻拉着他走开。 与此同时,宁缨等人亦已押着段苍云离开。段苍云极不服气,拼命回头望向沈、凌二人背影,眼里充满不甘。 二人回到沈星遥房中,将打湿的诗集,以及一干书信残片都摊开在桌上放着。那些书信残片沾了水,有的已经破损,还有的皱了起来,但几乎每一张的空白处,都多多少少显露出字来,这些字连起来,便是“此间书信,俱为拓本,欲寻真章,当往……” 到了“往”字这里,句子戛然而止,显然仍有缺失。 “这段苍云还真是帮了大忙。”沈星遥只觉得又好气又可笑,“要不是这些书信落到水里,还不知会有这等玄机。可惜……” “可惜偏偏缺失了最重要的一张。”凌无非在桌面上的残片间仔细翻找一通,摇摇头道,“恰好是沈尊使的那封信不见了。” “那间院子里我都找过了,”沈星遥摇摇头道,“刚才她把诗集抢过去便扔,谁知道飘到了何处?” “我再去找找。”凌无非说着,便转身要走。 “我同你去。”沈星遥跟上他的脚步,等到了门外,还没下石阶,便又像是想起何事,回转身去,锁上了房门。 “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凌无非摇头长叹,“怎么就惹上这种人?” “先不管她,眼下的事最重要。”沈星遥说着,便即迈开大步,走去方才段苍云抛书的那间院子。 二人在院中找了大半天,不论是地面、草丛还是树顶,都翻了个遍。直到黄昏,仍旧没能找到那张缺失的残片。 沈星遥起初还有些耐心,到了后来,索性一跺脚,走到回廊边坐下,生起了闷气。凌无非见她不悦,心中亦觉郁闷,便即走到她身旁,安慰道:“是我没想到她会……早知如此,一开始就该拦着她,而不是躲在房里。” “我是气我自己,怎么就没能拿稳,竟能让她从我手里夺走东西。”沈星遥咬咬牙道。 “可要不是书信落水,我们也不会发现,还有这等玄机。”凌无非叹道,“我要是能早些发现便好了。” “话说回来,那些书信在你手里那么多年,为何你从未察觉当中异常?”沈星遥问道。 “那些书信本就是残片,线索虽少,却也珍贵,我自然是小心保管,怎么敢让它们沾上水?”凌无非耐心解释道。 “说得也是,可是……” “从前我以为,这些书信本就是父亲的东西,只是因为涉及隐秘之事,被他销毁。”凌无非在她身旁坐下,若有所思道,“可现在却觉得,这些很有可能是他在出事前,特地给我留下的证据。” “怎么说?”沈星遥扭头问道。 “我从小被我爹送到这来,并非为了习武。”凌无非道,“师父曾对我说,他的本事远不如我父亲。父亲又只有我这一个孩子,断然没有让‘惊风剑’的名号在我手中失传的道理,加上后来发生的所有事,都让我越来越怀疑,他一定有些事想告诉我,却又迫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