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那些师长对我的教导,前辈同门,江湖侠义之士的耳濡目染,都不值一提?”沈星遥说着这些,脚步渐渐踱至门边,又回身走到桌前,继续说道,“我不求风骨,但最起码,还得好好做个人,即便不能顶天立地,也当对得起自己。” “这些,我都明白。”秦秋寒缓缓点头,阖目长叹,“落叶归根,生身父母不可摒弃,但世间事又岂能尽善尽美?既无法割舍这条路,那么其他的人……” “您是说,希望我能离开他?”沈星遥回头望他,认真问道。 “我知道这请求太过苛刻,对你而言并不公平。”秦秋寒道,“可我希望,你也能体会老夫的苦心。非儿从小便跟在我身边,我也曾受凌兄嘱托,要好生照看,如今这……哎……”他说着说着,终究还是将后头的话都咽了回去,千言万语,都转为一声叹息。 “师者如秦掌门,恩同再造父母。”沈星遥满眼歆羡,坦然而笑,“可是,掌门想听真话吗?” “请讲。”秦秋寒伸手示意。 “我不愿意离开他。”沈星遥认真说道。 秦秋寒闻言,略感讶异。 本以为恩爱之人,彼此付出,彼此成全,会是天然使得,可她的反应,却偏偏与众不同。 “我当然明白我现在做出怎样的选择对他最好,可我不愿意。”沈星遥感叹道,“不是我想害他,也不是想要连累他。我比任何人都在乎他的性命。只是,当今局面,错难道在我吗?” 秦秋寒愈加愕然。 “义母一直以来所教会我的,只有一件事,”沈星遥道,“那便是想做什么,就一定要坚持,决不能放弃。我想查清真相,证实我娘清白,想排除万难还她一个公道;可我也想在他的身边,走遍天下,共赏山河风光;想与他长相厮守,一世逍遥,我不懂得为何前路艰难,未见结果便要强行割舍,也不懂为何错不在我,仍要承受一切的不公与苦难。若是人人都这么想,这么做,那么被迫分离、枉死之人还会多多少?既然我没做错过任何事,为何就没资格坚持下去?” “这……”秦秋寒不禁语塞。 “但我可以答应您,若有意外,我的性命必折在他之前。”沈星遥迎上秦秋寒探究的目光,眼神坚定而坦荡,“我可以为了他牺牲性命,但我不会放弃感情。只要他愿意相伴,我决不允许任何力量把我们分开。” 秦秋寒不觉哑然。 “掌门可还有其他的话要交代?”沈星遥道。 秦秋寒摇了摇头。 “那,星遥便告辞了。”沈星遥微微弯腰,躬身拱手行礼,随即退出屋外,却见凌无非双手环臂,慵懒地靠在院墙下的门洞旁,一见她出门,便即站直身子,朝她走了过来。 沈星遥欣然而笑,快步奔上前去,扑入他怀中。 “你几时来的?”沈星遥抬眼问道。 “听说师父找你谈话,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凌无非笑道。 “那……你也猜到我是怎么说的了?”沈星遥松开拥着他的手,问道,“你可会觉得我自私?” 凌无非摇头,笑容一如既往,如春风般和煦。 “你要是真听了他的话离开,我还得去追你。这么拉拉扯扯,不累吗?”凌无非道,“更何况,那么做就不是你了。” 沈星遥听罢莞尔,由他牵着手回到住处,却见宋翊站在庭中。 凌无非好似知道他会来似的,直接便迎了上去。宋翊走到他跟前,从袖中掏出一张飞钱,递了上来。凌无非接过,看也不看,便交给了沈星遥。 “两千贯?”沈星遥接过飞钱,忽地愣住。 “我不便出门,就让阿翊帮我把房里所有的金银细软都兑成飞钱。”凌无非凑到她耳边,道,“这可是我全部的家当,你好好收着,别弄丢了。” “你把这些都给了我,那你呢?”沈星遥眉心微蹙,狐疑问道。 “不是还有上回徐承志给的一百两黄金吗?”凌无非展颜。 “那你还说,这是你全部的身家?”沈星遥唇角微挑,目光狡黠。 “意外之财,不计在内。”凌无非笑答。 宋翊看着二人调情,不禁摇头一笑,正待走开,却被凌无非唤住:“阿翊,这两天师父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不知道。”宋翊摇摇头道,“昨晚我好像看见石长老去找过他,可到底有没有消息,我也不清楚。” 凌无非听完他的话,点了点头,道:“也好,难得几天清净,不管他了。”说着,便即拉着沈星遥的手,回到房中。 “你何必刻意提这事?就不怕他们发现你要走吗?”沈星遥隔着窗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