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愣了愣,踟躇片刻,道:“既然都已经到这了,不如就去袁州见荆舵主好了。” “那……我与你们同行,可有不便?”沈星遥问道。 “不会,她一定喜欢你。”江澜拍拍胸脯,笃定说道。 “为何?”沈星遥不解。 “往后你就知道了。”江澜说完,见云轩在几人身后站了许久,始终不曾开口,便即走到他跟前,收敛笑意,认真问道:“昨夜你跑去哪了?怎么会在这儿?可有受伤?” 云轩摇摇头,道:“昨日你们走后,又有人来搜查,我想那里呆着不安全,就到了城外。哪知今日一早被他们的人给发现,还好沈姑娘及时出现,不然,只怕性命难保。” “这些话都留着路上再说吧。”凌无非拉过沈星遥的手,另一手推了推江澜后背,道,“分宁县的其他几个出口,也有游煦的人在,等他们聚集到一起再赶过来,再想脱身就没那么容易了。” 四人火速从分宁县附近离开,赶往袁州。两地相距三百余里,因云轩不懂轻功,纵身强体健,加快行进,光靠一双腿,一日至多也不过只能走六七十里。偏偏这一路几乎没有城镇,无处雇马,便也只能徒步行进。 至夜,四人露宿郊野,生了两处火堆,将猎来的山鸡野兔架在火上翻烤。云轩见江澜翻动木杈的动作生疏笨拙,便蹲身上前帮忙,一面翻动木杈,一面好奇问道:“姐姐不是说过,从前经常在江湖上走动,都得自己照顾自己吗?怎么好像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似的?” “这个……”江澜抠了抠脑袋,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饥一顿饱一顿,到了城镇上再找东西果腹。”另一堆篝火旁,凌无非熟练地翻烤着手里的两只野兔,道,“再不成就买点干粮带着,反正这些活啊,我是从没见她做过。” “那可比不得你,事事精通。”江澜白了他一眼,道。 “还不是托你的福,有事没事就把一堆杂事丢我头上。”凌无非故作无奈之状,重重叹了口气,道。 “为什么呀?”沈星遥随口问道。 “还能为什么?”凌无非这会儿眼中流露出的无奈,倒都是真情实感,“还不是当年技不如人,只能鞍前马后好生伺候着了。” 云轩闻言一愣,不禁朝他看了一眼。 “哎,姓凌的,别说得总跟我欺负你似的,”江澜道,“你师姐我还是很仗义的好吧?” “你仗义?”凌无非干笑两声,摇摇头道,“仗义你就不会害我被师父罚跪一天一夜,有口难辨了。” 听到这话,沈、云二人俱惊奇不已,一齐朝他望来。 “我几时害你……哦……”江澜本能反驳,可话到一半,又恍惚像是想起了何事,点点头道,“那可怨不得我。” 沈星遥听二人说了半天,也没说清楚是怎么回事,越发感到好奇,追问道:“可到底是什么事,值得这样罚?” 江澜正要回答,却见凌无非朝她指来,满眼警告意味,显是不愿她多言。可她向来便是大大咧咧的性子,话到嘴边,哪里还憋得住?只摆了摆手,对沈星遥道:“怕什么?你又没真的做过。不就是那钟小花对你有意,非要我替她传信,可她身上没有其他可做信物的东西,就把贴身的汗巾给了我。我那时年纪还小,哪能想到那么多?见他不在,往他房里一丢便走了。谁知那么巧就被师父看到?” “所以师父觉得我心术不正,罚我在院子里跪了整整一日,差点站不起来。”凌无非白了她一眼,无奈摇头。 “那我也没想那么多呀。”江澜说完,扭头正对上云轩诧异的目光,然而不等她开口,便见他躲闪着别过脸去。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沈星遥听完二人对话,眼中流露出诧异之色。 “什么时候……”江澜掐了掐手指,若有所思道,“应是四年前……或是五年前。” “四五年前……那你也就十四五岁呀。”沈星遥双手并于膝间,弯腰朝他望去,笑吟吟道,“那个时候,你就已经这么讨女孩子欢心啦?” 凌无非只是摇头并不说话。 “你是不知道,他小时候长得那叫一个白净,就连路过的大婶看见都恨不得啃两口。”江澜说道。 凌无非见阻止不了她开口,便索性不再出声,只是麻利地处理着手中的烤兔,撕下一只烤好的兔腿递给一旁正专注听江澜说话的沈星遥。 “大概是三年前吧,隔壁坊里还有个姑娘,对他那叫一个穷追猛打,各种鸡毛蒜皮的事都能当做理由上门找他。人家没明说什么,他又不好推脱,只能让我去接待。”江澜说道,“后来有一回,我人在浔阳,那姑娘又来找他,没人挡着,就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