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周棣冲着满朝文武露齿一笑:“各位,哪位还是什么会道门的不如报报家门,如今是优待期,等过期了再查出来恐怕就没有这么轻松过关了。
各位已经知晓,就连坑害人族的玉帝都送去十九层地狱了,各位看看自己比之玉帝如何,就连以万物为刍狗的老君也送去地府十九层了,你们比老君如何?”
一时间大家纷纷踊跃上各自呈报,太监都没了,有大臣出来主动负责记录。
才不到一半儿人?这不对啊。周棣开始思索起来,又说道:“你们自己跟那个行帮、黑会又或者王爷、皇子勾结的,也都交代了,自己组的小黑团伙也算。”
这一下子就彻底了,满朝文武干干净净都交代了自己所属的行帮团伙、会道门所属,或者是千年的组织,或者新成立的狠角色,或者是陇西豪强地主豪门。
竟然一个单打独斗的也没有。
那些号称寒门出身的,在中了进士前后,都有大门大户拉拢入伙儿,也都成了某个利益团体的代言。
“哼哼,这才对嘛,若不是如此,若不是诸位都是天下各大利益团伙的代言人,这皇朝大殿上的决策怎么出得了皇城?怎么出得了紫禁城?
诸位提出的奏折若不是各个利益团伙所需,批准又如何?
所以嘛,大家都以本来面目相处不是更好些?套得一层一层的,翰林院大学士、都察院督察、陇西道监察使,整这么老复杂干啥?
你,对,就是你,干脆挂个牌子,盐帮驻神京全权代表,这不好吗?”
一位大臣脸色僵硬的挤出一些笑容来。
“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这职位空缺是靠着杀手暗杀了三位大臣得来的空子,不让你们上位来代言能行吗?你们背后的团伙还不得动刀子?”
“还有你,对,就是你,你也挂个牌子,高丽驻神京全权代表,不好吗?有事儿台面上商量,何苦呢?还得弄得屠村弄个遗孤出来,你说对吧?”
这位大臣一听屠村、遗孤就有些傻眼,这些他可没写,这位太上怎么知道的?
“你也别瞎琢磨了,老头我没那么闲,挨个调查你们的来历,不过是此前锦衣卫档案里面有记录过你出生村子这件事情,老头我想起来罢了。
你也不用紧张,这种手段一点儿也不新鲜,会道门哪个都是此中高手,千年的盐商、茶商谁还没点儿手段立足呢?
立国需要杀戮,需要血流成河,立门也需要,会道门立足哪个不需要?说白了,这世上本来是没有规矩的,但是杀的人多了也就渐渐的有了规矩。
阻利益杀,挡路杀,看着不顺眼杀,为了大伙儿的利益还是杀。
各位能够站在这皇朝大殿里,哪个不是腥风血雨而来?”
周棣像是回忆起了自己年轻时候的事儿,想起了自己的大哥周标,想起了自己那蠢材大侄子,脑子都不长的傻宝宝。
想起了自己的爹,一个以为可以依靠杀戮就改变世界规则的蠢爹。
周棣不说话了,就那么邪魅笑容的看着满朝文武。
“爹,别傻笑了,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啊?”旁边周高炽忍不住了,推了推周棣,小声问他。
“对,儿啊,你问得对,”周棣回过身来,冲着满朝文武问道,“各位,接下来怎么办才好?东厂、西厂老头子帮你们收拾了,你们还不得给老子好好表示表示?”
众人心中都是寒蝉一般,是,您老是收拾了东西厂,可是您老那是收拾吗?那是把东西厂弄到你老自己家去了,弄到真灵岛去了。
我们这些人现在算是都栽了,黑底子怎么洗干净?这年头,能上位的,哪有什么干净的?没点儿支撑,就那么几个坑,凭什么是自己的?
都是白花花的银子、黄灿灿的金子,谁能凭借好恶用人?这不是胡扯胡闹吗?它必定要符合利益规则。
能拿的,有资格拿的,组织才有资格放人在这位置上,不明就里,跑去挡路的,不是车死、马死就是水死、火死,还能怎样?
如今,事情都揭穿了,不知道将来会咋样。
有明白事情的,看懂了周棣接下来的用意,拉着几个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起唠嗑起来,最终大家认定一起点头之后,一起来到前面跪倒说话。
“跪着干嘛?咱们人皇大殿众生平等,不兴跪礼。”周棣说道。
“我等斗胆,要说大事,跪着合适。”
“说吧。”周棣点头。
“吾皇人皇虽是圣明,但并不适应如今人族新形势,仍旧以旧有的巩固皇权之类的俗套来运行,次为过时也。
所以,我等皆以为,人皇当另有其他人,此人应当更为大胆,更为心胸开阔,更为前瞻未来,更能够看到人族未来的样子。”
“哦?可有此人?若有,我可请他来见见?如此贤淑,我老周家愿意让出皇位,不成问题。”周棣听说点头道。
“太上误会,太上误会了,此人正是周家之人,是您的长子,太子周高炽,我等仰慕太子几十年了,今日方得一见。
原来,太子竟然一直在真灵岛求学,如今学成归来,自然是人皇的不二人选。”
周棣就点头,原来是几个明白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