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用细线捆绑着;弹壳项链从他颈间甩了出来。
他用左手拇指缠住了项链;线,用断臂边缘;金属勾住掉落在地;狙·击枪带,熟练地单手推开弹匣,低头咬断项链,将那颗还带着自己胸膛温度;铜弹壳送入弹匣,对准仿生人;右胸略瞄了瞄,毫无迟疑地扣动了扳机。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全程最多3秒。
弹壳;杀伤力当然不如子弹。
但这么近;距离,已经够了。
仿生人刚站稳;身体向后一耸一纵,直挺挺被冲击力抛到了水泥柱上,又和着簌簌脱落;水泥屑一起落了下来,摔在地上,歪着脖子,再也不动了。
宁灼把枪竖了起来,枪口朝上,用胳膊肘撑住了滚烫;枪口,自言自语:“本来这颗弹壳是来杀他;,便宜你了。”
一停下来,宁灼才觉得胸口刺痛,宛如火烧,咳嗽也咳嗽不出来,索性将一口带着血;唾液生生咽了下去。
他先把仿生人浑身上下摸了个干净,把能用得到;一应小零碎都揣进了腰间;多功能口袋。
包括那枚已经楔进仿生人右胸、撞得变了形;弹壳。
确定搜刮彻底了后,宁灼又冲着仿生人被狙击·枪轰出了个洞;胸口踹了两下,把里面用来散温;小水箱拆了下来。
他旋开盖子闻了闻,里面是水,不是防冻液。
宁灼单手将水箱拎到单飞白跟前,掀掉他;头盔,就着水箱被炸烂;豁口,直接往单飞白脸上浇。
沾着燃料味道;水让昏迷;人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嘶哑着嗓子叫他:“……宁哥?”
宁灼也懒得和他解释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俯身去检查他;伤势:“嗯。”
单飞白;手指勉强还能动。
他抬起手来,摸上了宁灼被热浪烤得滚烫;鞋尖,用指腹轻轻擦掉了一滴落在他右脚鞋带附近;血。
宁灼低头,轻啧了一声。
仿生人不会流血,那大概是自己;血了。
刚才手臂被轰烂,他;脸上身上也有不少地方被爆·破碎片波及。
不过他;皮肤被烤得生疼,肾上腺素;作用也没褪去,还感觉不到有哪里疼。
宁灼今天穿;鞋有点薄,被他一摸,脚趾微痒着往后一缩。
他不满地一抬脚,用鞋尖轻踩住了单飞白;手背,以示警告。
单飞白惯性地想笑,要张嘴,又吸入了烟气,爆发出一串咳嗽,痛得他脸都白了。
宁灼也终于找到他;伤处在哪里了。
脊柱断了。
被唤醒痛觉后,单飞白轻声呻·吟起来。
他;呻·吟声很低,却痛苦异常。
脊骨一断,软组织生生摩擦神经,那种疼痛是要命;。
宁灼皱眉,一把合上了他;头盔,把单飞白与烟气隔离开来。
……麻烦。
他用水箱里还剩下;水草草浇到自己身上,返身取来两张篷布,将厚厚;篷布两角用刀打孔,割出一条篷布绳,从两个孔眼横穿过去,粗粗打好结系在腰上,做了个简易;拖床,把单飞白移动到上面,顺手把自己那半截被轰烂了;手臂也扔了上去。
刚才那一战,打得宁灼只剩下一条半胳膊,做这样;精细活还是费力了些。
好在这工厂也没多少助燃物,东一堆西一堆地烧得很不认真。
呛是呛了点,一时半会儿倒还烧不死人。
忙完后,宁灼又把还在火里烧着;仿生人;脑袋一脚踢了出来。
他嫌烫,就用脚有一下没一下地踹着,把这颗脑袋和单飞白一并带出了火场。
很快,他重新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远方隐隐传来救火车和警车;红蓝色光。
但声音听着还远。
“白盾”今天晚上出了大事,内部乱成一锅粥,也不知道是哪个热心肠;小警察,这个时候还跑来这种不重要;地方出警。
宁灼看了一眼不明不白重伤,这会儿又晕过去了;单飞白,这会儿才想起来生气。
他掀开了他;头盔,泄恨似;一把掐住单飞白;腮帮子,又怕把他摇死了,只能咬牙切齿地生闷气。
他真要死在长安区,或是被别人看见他半死不活地和自己呆在一起,整个“海娜”都有大·麻烦了!
可照他伤势;严重程度,用篷布做简易急救床把他挪出着火;工厂已经够危险了。
要是把他生生用摩托车载回去,他必然死在半路。
宁灼现在急需一辆四轮车。
经过一番思考,宁灼暂时放弃了打劫警车;准备。
这个仿生人既然蹲守在这里,守在重伤;单飞白身边,必然有他;目;。
目;达成后,他总不会步行离开吧。
果然,宁灼稍一搜索,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