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了,这些都没用,以后我脑子里只有赚钱。”
王得斌也没有追问他发生什么事,而是静静站在他身边陪着他。
接下来几天,钱多来根本没有时间想于丽丽走的事情,他被谢知言调到以前的化肥厂现在应该叫——奥海冰箱厂,当副厂长,每天忙的睡觉时间都没有,根本没有想其他事情时间。
王得斌拿着饭盒走到他办公室,一把推开门,发出“嘭”巨响,将里面好不容易梦里偷闲,睡个午觉的钱多来吓一哆嗦。
“他妈的,谁?” 他带着火气抬头看去,看到是王得斌他卸了火,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员工。
“是你小子,干嘛公司没业务了,你这大忙人过来看我。” 钱多来说着伸个懒腰。
“嫂子,怕你饿死,让我过来给你送饭。” 王得斌扯了扯嘴角边说边走到钱多来办公桌,将菜一样一样摆在他面前。
红烧排骨,炒大米饭, 炒青菜,宫保鸡丁,还有酸菜鱼,看的钱多来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还是嫂子对我好,知道冰箱厂餐厅还没有建好。” 钱多来接过王得斌手里筷子,如饿死鬼般往嘴里塞着饭,吃相贼难看,看的王得斌直皱眉。
“你要是忙不过来,和谢哥说,让他调几个兄弟过来。”
“滚滚滚,我怎么忙不过来?我和你说这副厂长我是当定了!谁也别过来和我抢功劳,你可别在谢哥面前瞎说话,这可是老子好不容易争取过来机会。”
王得斌拿起他桌子上摆的钱副厂长牌子,认真打量后放回原地笑了笑,“我才懒得说你破事,你以为公司闲?哥首都朋友给了好多大单子,咱们公司体量又不大,忙的站不住脚,这几天也就我在公司,其他人都出差了,谢哥这几天让我招聘几个大学生,给我们分担分担。”
“大·学生···” 钱多来嘴里塞着米,含糊不清说,眼神里嫌弃连掩饰都不掩饰。
“行了,不和你废话了,我得走了,公司还有事。” 像想到什么似的,王得斌转身交代道:“你有空去趟嫂子家,嫂子今天聚会没见你,念叨你好几句,谢哥都有意见了。”
“知道了。” 钱多来放慢塞米速度,抬头认真的说。
出了化肥厂的王得斌并没有回公司,而是顶着烈日,骑着自行车来到一家小餐馆。
中午一两点时分,餐馆内冷冷清清,没几个人。他环视四周,目光最终落在那个背对着门口坐着的男人身上。
将车锁好,迈步走进餐馆,在男人对面坐下。
男人抬起头,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映入眼帘。
“得斌,你来了。”高文彬嘴角含笑,不紧不慢地为王得斌倒上一杯茶。
“嗯。”王得斌脸上没有见到老朋友的激动,而是平淡如水,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高文彬。
“别这么看着我。”高文彬将倒好的茶放在他面前。
王得斌只是扫了一眼那杯茶,便抬起头,眼神淡漠地说道:“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这么多年的朋友了,我就是想见见你,不行吗?”高文彬并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而是打出了感情牌。
王得斌皱了皱眉头,看高文彬的穿着打扮,应该混得不错。难道真的只是为了见他一面?想到这里,他那冷峻的面容稍微放松了一些。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他打量着高文彬,高文彬也在暗暗打量着他。相比起以前那身穿破布烂衫的寒酸模样,如今的王得斌穿着讲究了许多,身上的白衬衫一看就是上等的好料子,被他熨烫得平平整整,没有一丝褶皱。他的人也成熟了不少,脸上的稚嫩已经消失无踪,现在的他面不改色,胸有成竹,完全就是一个成熟的大人。
单从他的身上,就能看出谢知言的生意搞得相当不错,不然他也没办法置办这样的一身行头。
高文彬垂着头啜了口茶,洋人对浓茶情有独钟,他却不以为然,只有家乡熟悉的茶才能令他习惯,就如同他费尽心力,也无法成为洋人一般,始终难以融入他们的圈子,永远低人一等。
王得斌静静地聆听着高文彬的叙述,听他讲述离开众人后的悲惨遭遇,如何忍气吞声。高文彬喋喋不休了半晌,见王得斌无动于衷,没有丝毫愤慨之情,便话锋一转,犹如魔鬼低语般蛊惑道:“得斌,好在我如今时来运转,已经当上了经理,手中的权限也大了不少。你与其跟着谢知言受苦受累,倒不如跟着我,洋人给的可都是美金,比你跟着谢知言要强得多。”
王得斌猛地抬头凝视着高文彬,问道:“什么意思?跟着你,去港市?”
“不,洋人十分看好大陆的发展前景,打算在大陆开办工厂盈利。我准备在 S 市大干一场,身边正缺少得力干将,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我对你的能力可是心知肚明。”高文彬兴奋说着,仿佛已经看到了他们辉煌的未来。
“所以,之前和谢哥争抢化肥厂的人是你,于科长的幕后主使也是你?”王得斌将所有事情串联起来,嘴角挂着一抹冷冽的笑容质问道。
高文彬被问得哑口无言,他兴奋的情绪如退潮般迅速消散,默默地坐回座位上,低头不语。这无疑是一种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