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赖子愤怒地将炕上的东西接连扔向吴村医,咆哮道:“我不用你看!你这个庸医,滚啊!”
可以说这母子俩的性子是大差不差,都喜欢把气撒在别人身上。
“呵,”吴村医听着两人的话,面上泛起薄怒,顿时也没有好语气,冷言冷语道:“严不严重你自己感觉不到么!除非你们能找到神医,不然这辈子就这样了!还有希望往后你们家不要再来找我看病!毕竟我只不过是一个庸医罢了!”
一辈子就这样了!这是给她儿子判了死刑啊!她儿子再也不能传宗接代了!
“呜呜……我的儿啊!到底是哪个黑心肝的害了你啊!我咒他不得好死!”李四儿悲从中来,她的哀嚎声几乎掀翻屋顶。
“你给我闭嘴!”吴老根突然大喝一声,狠狠地瞪了李四儿一眼,眸光里满是厌烦,“你嚎什么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头发长,见识短 !你是唯恐别人不知道儿子不行吗!这要是让别人听了去,还不知道会怎么编排咱们家,到时候我们的脸面往哪里搁!”
话说着,又看向吴村医,“吴村医,你别跟他们计较,他们也是接受不了这个情况,所以才会口不择言,麻烦你再看看,给我儿子开些药,他这么痛着也不是个办法。”
吴村医听了这话,压下心里的不悦,去开了些药。
这同一个村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吴村医也不想将关系闹得太僵,只是刚才这母子俩说话实在太难听了。
吴老根示意李四儿拿钱,李四儿不情不愿地掏出一块钱递给吴村医。
吴村医看着李四儿一副肉疼、不满的样子,直接伸手拿了过来,他不能白走这一趟,更何况,他刚还倒霉地当了一回出气筒。
李四儿见此,在心里唾骂了一句:看都看不好,还好意思收钱,真是丧良心!
吴老根见他收了钱就要离开,连忙开口交代他,不要把这事泄露出去。
吴村医点了点头,背着药箱转身离去。
还没等他走出大门,就听见屋里传来李老婆子的声音,“真黑心,都看不好还要收钱,说啥医者仁心,我呸!就他那点半吊子医术,迟早把人医出问题,咱们去县医院,那里的医生厉害,肯定能把我儿子给治好!”李老婆子这会儿还是不肯放弃!
门口的吴村医嗤笑一声:不行就是不行了,去哪看都是一样!
屋内,吴赖子仿佛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两人,激动道:“对,我们去县医院,那里的医生肯定能将我治好的。”
吴老根眉头微皱,看着原本要死不活的儿子听了老婆子的话,那猩红的双眸瞬间都亮了,吴老根也有些于心不忍,毕竟是自己疼爱多年的儿子,去县医院说不定还有希望,他思考了片刻,便道:“老婆子,你去找赵老头,就说宝来受伤了,我们要送去医院检查一下,让他赶牛车送我们过去,多余的话就不要讲了,然后你再去给大儿子打个电话说一下情况!”
等李老婆子再次急匆匆出门,屋里只剩吴老根和吴赖子父子两人的时候。
吴老根浑浊的眸底一片寒凉,声音沉沉地问道:“到底是谁打的你?”
此话一出,吴赖子就想到那撕心裂肺的暴打,他脸色变得狰狞无比,恨不得将那人给杀了,语气阴冷而狠戾,“我不知道那人是谁?我是被套麻袋打的!爹,我要把那人找出来弄死他。”
吴老根:“没看清人!那你有听到说话的声音吗?”
吴赖子仔细回忆了一下,才开口:“没有,他压根没出声!”
吴老根:“那你把你今天做的所有事,都给我说一遍。”
半晌后,吴赖子才将他今天发生的事情全说了。
吴老根听到他又去调戏别人,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我都让你收心,不然早晚要栽跟头,你偏偏不听!你可能就是被那姑娘的二哥打的。”幸好他不止这一个儿子,不然他们吴家的香火就断了。
“贱人!竟然敢暗算我,我一定要狠狠地报复回去!”吴赖子攥紧拳头,双目赤红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