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牧吃了两瓶酒,觉得酒意上头,身躯渐轻,起身道:“萧世妹,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鹿鸣也爬起身,道:“好好,这酒果然好东西,怪不得师父藏得这么严实,我下次……”说着一头撞上个东西,抬头一看,只见萧奇满面怒火站在眼前。 她一时心中有些发怯,不由得倒退了两步,脚下蹒跚,几乎摔倒在一边,丁牧只得勉强扶了她一把,待她略站稳,又缩回了手。 萧奇怒道:“鹿鸣,你可知这月满楼是师父亲自酿的?你可知师父有多宝贝?” 鹿鸣渐渐觉得眼前有些花了,伸手一捞,只捞住了站在一旁明心的衣领,她借力勉强站着道:“师兄,你何必这么不近人情?我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区区几瓶酒,你也对我发火?” 萧奇看她摇摇晃晃眼神散乱,便上前提了她的衣领道:“你明明犯了错,还同我顶嘴?回去真要罚你禁闭几日才是!” 鹿鸣用另一只手一把挥开萧奇的手臂:“走开!还敢教训我!来来,今日你若打的赢我,我跟你姓!”说着扎开架势竟是要同萧奇打一场。 萧奇又好气又好笑,正要说话,墙头上骤然丢过来几块小石头,萧奇闪身避开了,鹿鸣却当头着了几颗。 几人抬起头来,只见那头上生角的小男孩正在那里哈哈大笑,手中还有几粒石子抬手又扔过来。 鹿鸣大怒,跃起身冲向那小东西,人尚在半空,那小东西又一张口“呼”的一团火吐出来,鹿鸣摇摇晃晃,众人救助不及,眼见得鹿鸣的眉毛都被火燎了,那小东西哈哈哈笑得更响了。 鹿鸣不知酒吃多了还是气得或者被火烤得,瞬间头面眼睛都是红的,她抽出鞭子来,捏诀一抹,那鞭子透出耀眼的红色,她咬牙切齿道:“有种你别跑!” 那小东西又不是傻的,闻言四脚着地撒腿就没影了,鹿鸣几乎燃着怒火挥鞭追在后面。 只听得轰隆隆响声不断,鹿鸣鞭子所及之处俱是重击,那小东西一面跑一面吐火攻击,远处不断有房屋倒塌浓烟滚滚,一时整个真心镇一片狼籍。 萧奇三人立在原处一时呆了,不想鹿鸣吃了酒又怒火上头竟如此难缠,一味追着那小东西不肯罢休。 此时动静大了,那三位法师才出了门来看。孙法师见状跺脚道:“祸事祸事!我便说不要去管它,你们偏要多管闲事,如此怎生收场的好!” 萧奇看了明心一眼道:“我们去追鹿鸣,先护住镇子要紧!”明心与他一同跃身上了墙头,循着火光追逐而去。 丁牧苦笑对孙长老道:“辛苦三位长老与我一同看看可有村民受伤,至于镇上的损失,我们必定尽力补偿。” 年纪最大的王法师一脸凝重道:“今日之事,恐是无法避免,不过是早一时晚一时罢了。” 四人去到烟雾里四散寻找,将睡梦中被无辜受牵连的村民救助出来,不一时便聚了一大院子人。 萧奇与明心追了好半天,才在一处着火的大树上看见鹿鸣,只见那小东西灵活地在着火的树枝间东奔西窜,鹿鸣挥了鞭子不断将树枝击落在地,奈何小东西太滑溜,总是差着一点够不到。 萧奇奔上前去,想要拦住鹿鸣,鹿鸣红了眼回身便是一鞭,若非萧奇躲避得快几乎便要中了这一着,萧奇怒道:“萧鹿鸣,你疯了?!” 鹿鸣似乎清醒了点,顿了一顿,挥鞭又向那小东西追去。 明心跃步在前,看准了那小东西的奔逃路线闪身横截过去,那小东西猝不及防一头撞在了明心身上。 明心一把抓住了那小东西的一只角,提在空中。小东西惊慌失措,冲着明心便吐出一口火来。 明心单手立于胸前,捏诀诵念咒语,那火“哄”一声在他身上燎过,将他身上衣衫烧得破烂,身躯却丝毫未损。 小东西不死心,又“呼呼”吐了好几口大火,明心上身衣衫几被烧光,露出坚如铜铁的皮肤筋骨来,那小东西知晓大火对明心无用,只是头上犄角被擒,只得拿出手脚来对明心拳打脚踢,奈何手短脚短,拳脚几乎没有攻击力度。 鹿鸣追到前来,气愤得抓住小东西另一只犄角抬手便在它头上拍了一巴掌。 那小东西挨了一巴掌,皱缩了本是龇牙咧嘴的五官,竟然哇哇大哭起来,一面哭一面叫着阿娘。 三人都愣了,鹿鸣酒醒了大半,萧奇道:“你这小东西竟然会说人话?”心中暗道,莫不是待会儿还有个大的带犄角的魂魄来与他们拼命? 明心道:“你为何待在此处不肯离去?” 那小东西抽抽嗒嗒道:“我在这里等阿娘,阿娘不回来,我才不走。” 鹿鸣皱眉道:“你死都死了,找什么阿娘?赶紧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