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前的那个被管家逮住的小男孩浮现在脑海中。那个小男孩很不走运,恰恰在他最为心烦意乱的一段时间,撞到了他的枪口上。加之那又是个卡牌魔法师,他干出了可以说是这辈子干过的最残忍的事情之一。
但是,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当年才七八岁的小男孩,已经长成了一个十六七岁的阴暗少年。此刻,正站在他面前,而他唯一的孩子的命,正牢牢地掌握在少年的手中!
“你……你对我有仇有恨,有什么都冲我来!阿风他当年还小,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怎么样,都冲着我来啊!”
几名军官也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对于委员长和那几个卡牌魔法师的恩恩怨怨,他们是一概不知。但他们也清楚,在那个少年手上的,是他们委员长的独生子!
“哈哈哈哈哈……”良允仰了仰头,脖子像断了一般仰起,发出一声声撕心裂肺的笑声。他缓缓将头摆正,脸上的表情不知是在笑,还是在哭,但无论是哭是笑,都充满了怨鬼般的仇恨:“呵呵……兆委员长,我哪敢啊?我哪敢啊!”
“我还要感谢您,当初只是废了我的腿,没有直接把我乱棍打死!”
“无辜……我父亲也是无辜的啊,他也是想保全唯一的儿子!可结果呢?结果呢?!他被钉在绞刑架上的时候,你知道吗?!!”
兆风忽然感觉良允压着他脖子的手松开了,是良允的同伴们强行把他抬回了飞行器上。他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但随即,又被良允抓着头发提了起来。
良允的全身都占满了兆风的血,一副完完全全地亡命徒的模样。他左手提着兆风,右手上,光刃抵在兆风的膝盖上。
“而且……”他露出一个残忍又玩味的笑容,一双猩红的双眸,盯着王国高级干部那边的军事委员会委员长,“您不觉得,看着自己最在乎的人在面前被折磨致死,比亲自承受还要痛苦吗?”
“兆康,”他直接叫出了那个让他铭记九年的名字,“我记得很清楚,上上下下一共27棍。那今天,我就先把这27刀捅到他身上!”
“不要!”黎染奋力尖叫出来。
“哦?雷茵小姐,就这么迫不及待想死吗?”闵环儿手中,扑克牌也化为一把光刃,抵着黎染的脖子,她仿佛忽然明白了什么一样,看了看那边的兆风,“哦,我明白了。他既然还知道你是雷茵,应该,就是你的青梅竹马吧?”
她发出一声嗤笑,又看向已经要开始实施报复计划的良允:“良允兄,我看,你手上那位还挺在乎雷茵小姐的,从一开始,就给雷茵小姐挡刀。要不,你边捅他,我也在雷茵小姐身上来几刀?”
兆风想喊什么,但瞬间被良允按在了飞行器上:“环儿想的周到。”
闵环儿轻轻将黎染垂到额前的头发拨到脑后,凑到她耳旁,残忍一笑:“放心,你和你的青梅竹马,会在黄泉路再见的!”
“住手!”兆风用还能动的左手抵着良允按着他脖子的手,嘶声力竭地发出一声吼叫。他浑身的伤口都被震得出血,痛得让他歪了嘴角,但他还是竭尽全力吼出来,仿佛要让这里的卡牌魔法师们都听到。
“闵环儿!”他的气有些喘不上来了,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喊着喊着就没了,但他已经不管这些了,“灭了你们全家的,是我父亲!你有仇有恨,都算我头上啊!你不要动茵茵,有什么仇有什么怨,都来找我啊!!!”
“哐当”一下,是闵环儿手中的光刃掉到了地上。
她松开了黎染的衣领,黎染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你说什么?”
她缓缓向兆风走近,手中,又一张扑克牌出现。
四只充满着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但看到闵环儿将黎染放下了,兆风心中,一块石头仿佛终于下了肚,一切在他眼里,都变得很轻了。
“我说,当年执行灭门命令……灭了你们闵家全家的……是我父亲!”
“你给我去死!”闵环儿的双眼变得通红,眼睛中,仿佛要有血流出。她手中的扑克牌又化为一把光刃,冲着兆风直扑过去。
黎染咬紧牙关,伸手抓住了闵环儿的脚踝。
她的身体被闵环儿向前的冲击力向前拽了几寸,但她的手,决不松开。
闵环儿差点摔在地上,回头看看倒在地上但紧紧抓着她脚踝的黎染,另一只脚狠狠往黎染头上一踹:“你给我松手!”
黎染只觉整个脑袋嗡嗡作响,意识一瞬间仿佛又要消失了,但一个信念早已坚固在心中:死也不能松手!
黎染头上又挨了一脚,这回是在侧脸上,一头银发沾满了灰尘,但就算闵环儿手中的光刃捅入她的胸膛,她也绝对不会松手。
“茵茵,你松手……让她过来!”兆风向着那边的黎染费力地喊着。
黎染几乎没有力气回应兆风的话了,但紧握的手已经表明了她的决心。
从认识他到现在,似乎一直是他在保护她。现在,尽管无法把他从危险中救下,但是,也由她来保护他一把吧!
“好,不松是吧。”闵环儿点了点头,因为怒气,一头黑发简直要炸起来,她又狠狠照着黎染的脸一踹,扭头看向良允,“良允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