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听到这里,纵然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圣安德鲁国王还是怒从心来,“所以他就让你把他的令牌带过来一起交给海德,直接跳过我们、瞒着我们进行这方案?!!”
“陛下息怒!”圣安德鲁国王身边的近侍忙劝,但紧接着什么也说不出来——是啊,这种情况下哪个君王能不震怒啊!也亏是兆康现在已经死了,不然他觉得圣安德鲁国王能再给他判一回死刑!
“陛下冷静,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应该尽快按照这一新情况指定新战略才是。”兰斯洛额头已经冒了汗,但强撑着冷静下来,大脑飞速思考,“客观地说,前委员长在边疆长大,在边疆战事中成名,成为军事委员会委员长后又主导边疆形势战局,比我们对边疆战事的了解都深,不妨问问戈路先生前委员长下一步准备怎么做!”
“了解更深?他都死快半年了,哪里能清楚了解现在的形势!!”圣安德鲁国王拿权杖不断敲击着地面,“现在边疆战事,斯姆屡战屡捷,我们拼死才守住了毕若拉防线,一多半的边疆领土现在都在斯姆的控制范围内!我们现在的计划是,在防止斯姆穷兵黩武对洛克发动总攻的前提下,慢慢收回失地!此事需要徐徐图之!他现在这计划一实施,前线虽士气高涨,但操之过急,和后方雷霆峡谷支援部队已经快要脱离,医疗、补给也很难跟上,虽然告捷,但这么做未必不是穷兵黩武啊!!”
他说这番话时,戈路只静静地看着他。圣安德鲁国王突然想起戈路刚才的话——
‘他叹息说,凭他对陛下和自己手下的了解,大概不敢直接冒用这一方案,就算收到计划文件恐怕也实施不出去……’
他正准备继续发表的愤慨演讲停在了嘴边,忽地有一种被人看透看穿的感觉,他仍然愤怒,但一时竟有些心虚,冷静了很多。
“他的能力我是清楚的,但他未必完全知道现在的格局。”圣安德鲁国王强迫自己的语气从容,正色道,“现在已经不是斯姆军队刚踏过国界线了,大半个边疆……他也未曾见过这样的形势!”
“是的,对此兆康先生也表示深深的遗憾。”戈路又道,语气平静地转述着当时的话,“他猜到我要去的时间线两国形势已经变成这样后,很痛惜,说,加入我要去的时间线早一些,他定让北方那群无耻之辈过不了边。”
“……”圣安德鲁国王沉默半刻。这话并不是吹牛,如果兆康活到现在,他这话虽然夸张但不含水分……不,倘若他还在,斯姆哪敢来犯!
议政厅内大概沉默了有数分钟,圣安德鲁国王沙哑的声音终于沉沉响起:“下一场战他准备怎么打?雷霆峡谷守军不能贸然离开峡谷防线,前线守卫军也不能撤退,但如果不撤,他们现在近乎处于一个‘荒岛’状态,再和斯姆硬刚是占不到任何优势的。”
“陛下,我的话说清楚了,我就是代劳传个信。兆康先生想往这个时间段传达的信息,那个文件里应该都说清楚了。”戈路道,“我跨时空带这块令牌来已是仁至义尽,多余的再带来,恐是我这魔轮守护者对时空的守护作用还比不上破坏作用了。”
“你怎么不早点来说?”圣安德鲁国王忙活了一晚上,现在才知道这件事居然是时空配合下的计划中的一环,而且还没有下一步解决方案,不可能不心生怨怼,“别给我说是什么魔轮的指示!直接把密函传到边疆,不管你是谁,按律都够判你个死刑!我姑且不提这件事,捷战后到现在,六七个小时了!为什么现在才来提?!”
面对威胁,戈路根本不带怕,或者说他早已把生老病死看透看淡。
“我亲爱的陛下,你就当我重出世间是活够了追求一死吧。”他一副破罐子破摔的随意样,“我早就说了,我来9月19日的时空线是为了修复时空,只是临走时顺带去刑部看了一下他。斯姆的入侵给洛克时空带来了冲击,魔轮出现裂痕,边疆上空空间也隐隐有破碎之兆,我修.戈路刚修复了边疆上空空间的破碎,我那弟子露西亚也才刚修复了魔轮。问题解决,我修.戈路死无遗憾,您如果想卸磨杀驴就请随意吧。”
圣安德鲁头上的青筋“咚咚咚”跳,但“卸磨杀驴”这个词实在太刺耳。
他最终忍着怒气向周围的侍卫开口:“戈路先生劳顿一天,想必累了。去给戈路先生安排一间客房,让他好好休息!”
又看向戈路:“戈路先生隐居良久,好不容易回一趟王国,一定不要客气,休息够了再走也不迟。”
在场的都是人精,朝冥和兰斯洛相觑一眼。国王陛下这话说得客气,但实际上是变相地在王宫里软禁了戈路。
不知戈路究竟有没有听懂圣安德鲁国王的意思,只听他哈哈大笑起来:“好啊好啊,那我修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侍卫们带着戈路出去了,议政厅内又陷入一阵死寂。
终于,这次是朝冥先开了口:“陛下,臣还未曾看过那封密函,可否……让臣下略观一二?”
圣安德鲁国王捂着头挥了挥手,他现在想起那封密函就头疼。不过朝冥本来就是现军事委员会最高长官,军事委员会的密函没什么不能看的。
朝冥从侍卫手中接过密函,先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