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源柊月则对此接受良好,无论他讲出多过分、多不可理喻的斥责,都能四两拨千斤地化解,非常擅长顺着毛捋,把猫哄得服服帖帖,但也没那么服帖,因为真的很生气。
这个人面无表情又一言不发的时候,比发怒更为恐怖。
没过多久,五条悟骂骂咧咧地提着一件厚外套、围巾和一双新袜子下楼,大少爷无师自通了照顾人的技能,帮他提拉链、套袜子、戴围巾,一圈圈一层层地把他裹起来,打包成密不透风的样子。
然后,臭着张脸,对他下令:“跟老子出门。”
源柊月眨眨眼睛,乖巧道:“哦。”
说实话,衣服太厚了,真的好热。
五条悟拉着他的手,穿过林间小径。源柊月毫不怀疑,如果天气再冷一点,对方会要求他戴手套——那种两只手套之间用一根毛线连起来的儿L童手套,一人一只,牵着手,像牵小朋友那样在雪地里并排走。
一辆加长轿车停在路口,有专人恭敬地候在门边,为他们拉开车门。
源柊月:“去哪里?”
五条悟:“等会告诉你。”
于是源柊月放下心不再追问了,午后阳光灿漫,枝条在空中舒展,令人昏昏欲睡的好天气,而围巾和外套又恰好闷得人更困了,他的身体还没恢复,一下子又在轿车的走走停停中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应该是一两个小时,捏着他的手紧了紧。
“到了,醒醒。”五条悟说,“进去再睡啦。”
源柊月睁开眼,被他拉着往前走,双眼朦胧,还处于半梦半醒的迷糊之中。
从一座山驶进了另一座山,眼前是一幢枫树环绕的日式庭院,白色的院墙,东面坐立禅石,青苔覆盖,淡薄宁静,汀步与石阶将野趣和禅意融在一起,显然出自大师的设计手笔,处处雅致得不可方物。
……好像不是五条家。他想。
那还能是哪……
等一下。
下意识的,源柊月停下了脚步,理智回笼,掀起眼皮,稍显警惕地问:“这是哪里?”
五条悟回过头,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答道:“你以后住的地方。”
手腕处传来轻微的刺痛。
抓着源柊月的那只手,骨节分明,青色筋脉清晰可见,像收拢的铁链一般,牢牢地扣住了他的腕骨。
“我说过吧?”他愉快地向他介绍,“是很明亮的屋子,漂亮的大房子,后院可以种你那些稀奇古怪的小植物,地下室有私人影院,你会喜欢的。”
五条悟端着微笑的神态,抬起手指,帮他整理睡乱的头发,丝绸般柔顺,密不可分地彼此缠绕。
也很明确地说过吧?
——再骗我,就把你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