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梵音圣女与其谈论术法之时他能接得住话,而你——阴险有余狡诈不足,难道你以为上清会允许一个小家子气的庶子当圣女之夫吗?” 冥昼简直不明白冥夜是凭什么生出那么大的野心,天昊对他尚且挑剔不满,怎么可能让冥夜作天欢的正夫,而那些幼年时短暂的情分,难道会比得过他日后与天欢朝夕相处的夫妻之情吗? 出于胜者不屑于搭理手下败将的心态,冥昼本不打算在此时与冥夜过多计较,但冥夜却仍不知收敛的叫嚣着要跑到上清天去见天欢,揭穿冥昼顶替他的事情。 那一瞬间,冥昼的眼神比冥夜要阴沉可怕百倍。 他把冥夜关进了龙宫的暗室,让族人严加看管,然后在被迎去上清天成婚的前一晚亲手割下了冥夜的舌头。 而作为造梦主的叶冰裳就无声无息的站在一旁看着冥夜的惨状,魇魔化形而成的美艳女子匍匐在她裙边,用极度崇敬的眼神望着她:“主人,既然是要使冥夜彻底被梦境击溃心神,为何不直接遵循他的记忆,只消在那桑酒死时让其意识到她再也无一线生机,冥夜自会痛苦难当。” “一个一生顺遂只经历过几个小坎坷的人能有多在意那些坎坷,若是后来的上清天没有被魔族压制的日渐衰落,冥夜恐怕根本不会为桑酒沉眠于漠河,他自做着他大权在握的战神,说不定都已经娶了几任肖似桑酒的续弦了。” 叶冰裳冷酷的分析着,然后用平静的语气宣判了梦境中冥夜既定的命运:“所以我要让他生于黑暗,活在黑暗,一生中只得到些许光明,然后在期待着永久的光明时永堕于无尽的黑暗。” 在叶冰裳抢在澹台烬等人之前找到沉眠于漠河河底的冥夜时,她本想直接抢走锦雾绫,却没料到冥夜虽失去了大半神力,却学了桑酒的魔功,险些反过来制住叶冰裳。 幸好叶冰裳的净化之力正是所有魔功的克星,她们双方才得以僵持住,但因为净莲的警示,叶冰裳不敢全盘吸收冥夜身上庞大的魔气,否则邪骨定然会重新压制住她的神器之心,而天欢的牺牲就白费了。 这时,同样在她识海中休眠的稷泽忽然苏醒,他提醒道:“般若浮生在消耗着冥夜的精神力,如今他的神智已经脆弱到不堪一击了,而他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浮生梦境中,假如摧毁他的梦境,也就能借此杀死他的神魂。” 这对于叶冰裳来说并不难,只不过是要在改写般若浮生的时候重点关照冥夜罢了,她向来很懂得如何诛心。 旁人可能以为冥夜对桑酒一往深情,在对方死去后不肯接受现实,宁愿消耗神力循环着般若浮生只为了重复与桑酒在一起时的场景,但看过异界般若浮生的叶冰裳却不这么认为。 他难忘的不是某个人,而是他显赫的事迹,是他作为战神取代天欢权倾上清天的情境,冥夜创造般若浮生截取了那么多段记忆,他可以接受一遍遍的循环他与桑酒虐恋的画面,唯独没有出现过他幼时还未被天昊领回上清天前的场景,他害怕、不能面对的从来都是弱小卑微的自己,而不是桑酒的尸体。 所以要捅穿冥夜的心,桑酒不是那把利刃,卑微的身份、凄惨的经历、翻身的希望和一场空的结局才是。 而让澹台烬进入到冥夜的身体去体验他的一生,除了想要报复异界的自己所受的屈辱之外,叶冰裳认为他还能起到一个催化的作用,在魇魔的梦境中控制他们命运的人是她,但控制他们情绪的却是他们自己,澹台烬在既自尊又自卑这方面显然比冥夜要更加极端,她相信他会将冥夜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 百年光阴转瞬即逝,天欢和冥昼自成婚以来一直是众人眼中的模范妻夫,唯一美中不足的一点就是无子嗣承欢膝下。 本来上清仙境也不是非要讲求凡间传宗接代那一套,可天欢与普通神仙怎么一样,她家里可是有皇位要继承的,为此,天欢的父亲天昊一直很着急,他不想搅扰公务繁忙的女儿,便将矛头对准了女婿冥昼。 天昊暗中刁难冥昼,而冥昼也是有苦难言,他表面上被以上清圣女的正夫、也就是凤君之位风风光光的迎进玉倾宫,但婚后生活却着实说不是顺心。 首先是他看似温和的妻主天欢,他本以为对方是个体贴的,但久而久之,他却难以忽略她隐藏在好说话之下的敷衍,而且天欢并不热衷于男女之事,他又是威逼又是收买的将玉倾宫的仙侍询问了个遍才得知原来天欢她——修炼的是无情道! 冥昼渐渐发觉当年的匆匆提亲是天欢或者其父母想要遮掩这一点的计谋,他是既幽怨又委屈,但他想到沾了自己的光一跃天门满族显赫的蛟龙族,想到庶弟冥夜嫉恨的嘴脸,他又不敢将此事捅破,他害怕天欢会直接休了他,毕竟有的是神愿意当傀儡凤君,而他只是特别在与天欢曾有过幼时的情分,而这情分还是他偷来的。 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