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菲丢给他一个白眼:“好像这天底下就你最能耐。”
“可不是咋地,媳妇,我给你说,我这趟回去足足捐了接近5000万支援东云贫困建设,你就说你老公牛逼不牛逼,能耐不能耐吧。”尚福海颇有些小骄傲。
“捐5000万?”徐菲声音立马就拔高了:“你脑袋傻了吧,捐个几百万表示一下不行吗,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
果然,她的根本属性还是没变,财迷。
二老也有些不能适应,投资上亿和捐款几千万,这根本不是一个概念,现在天下太平,又没什么大灾大难的,干什么要捐那么多,他们也想问问,但这话不好由他们来开口。
尚福海虚空压压手:“听我说完行不行。”
徐菲没答话,等着他说下文,尚福海也不藏着了,把这东云面粉厂的事给说了一下,最后他说:“我给你说啊,不算其他的,光是那块厂区的地皮卖出去都不止这个数,翻番都有可能。”
那帮领导傻啊,他们明明知道这么值钱,还贱价卖给你?”徐菲撇嘴,想不透这里边的关键点在哪里?
尚福海没有明说,他仰头一口把面汤给喝干净了,把碗筷一块放在桌上:“我基本把东云的事都给你说过了,你再好好想一想他们为什么明知道卖便宜了,还会卖,我先去洗个手。”
说完,他拿着碗筷进了厨房,一同收拾,再回到客厅里,徐菲还在那里琢磨。
二老是想不明白这些事了,干脆也不去想,他们一个看电视,一个陪着小元宝玩耍。
尚福海一屁股在他老婆身边坐下,问她:“怎么样,想明白了吗?”
“他们有求于你?”徐菲不太确定。
尚福海抿嘴一笑:“总算还不太笨,你只说对了一点,还有一些没想明白,不过也无妨,主要是你对这些事的前前后后都没有连贯到一块去,我给你说道说道。”
徐菲不去想了,沉下心来静静的听着。
尚福海伸了一根手指头:“这个第一个点,你干菜算是说对了,他们有求于我。”
“还记得我给你说过两件事,第一个是东云食品厂的落成剪彩仪式,我当时吹牛呗,说能拉过去多少个亿的关联企业投资,这个事人家当真了,所以才有了后来你公公的养猪场收到了100多万的额外补助,那是人家投桃报李,先把好处变相给你了,催着你抓紧实现承诺,这是一点。”
“为了能实现这个目标,他们投入还是蛮大的,这不这次把面粉厂都贱价卖给我了。”
“第二个点哪,东云面粉厂已经亏损很多年了,这么多年硬撑下来,对东云的县财政也是一个很大的负担,另外没人接手,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要是真有人接早就接了,又为什么没接哪,我猜一个是价格太高,另外一个就是面粉这么个东西的渠道太重要了,如果玩不转这个,就算你接过来也不一定盈利,到时候岂不还是继续亏?”
“不过我就无所谓了,就用连锁便利店的渠道销售就行呗,咱家这便利店当初的定位就是服务社区,方便民生,面粉这个东西本来就是生活必需品,你说对不对。”
“就算面粉太单一,下一步可以转成一部分各种面条,饺子粉,饺子皮等等都可以嘛,就是加两台设备的事,但是这里边有个前提,还是渠道,没有渠道,说什么也白搭。你指望那边那些粮油店能卖多少?”
“就这么简单?我就不信没有人看得到这一点?”徐菲兀自嘴硬。
尚福海都不系的说她了:“当然不是这么简单就完事了,面粉厂此前几年一直亏损,没有人接手,这根本就是东云的一颗毒瘤,他们老早就想着把他给摘掉了,可是没有合适的机会,而且单单把毒瘤给摘了,原本依附在这课毒瘤上的寄生虫又怎么办?好几百个哪,闹起来也不好处理……”
“你觉得这些寄生虫要怎么处理?”尚福海问她。
徐菲转瞬就想到了他刚才说的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她迟疑了一下开口:“砸钱?”
“对嘛,现在是什么社会?法治社会,公平公开公正嘛,要是搁在过去,乱棍子打死都没人管,现在不行,你想解决问题,必须拿钱摆平,县财政有这个钱吗?”尚福海摇头:“别说他们没有多余的钱,就算是有它也不敢这么干,你想想东云除了这个面粉厂之外,还有酒厂,有钢球厂,有其他的好几家亏损国营单位,要是县财政敢这么干,一碗水端不平,嘿,到时候有它好看的。”
徐菲接话:“所以,你能这么低价接手东云面粉厂,除了你刚才说的那些理由之外,还有一点,东云的领导班子想拿你这个事做个示范案例,给其他有心的人看,然后看看能不能用同样的方法解决其他的国营厂子的问题。”
“哎呦,我媳妇咋突然开窍了。”尚福海调侃她。
徐菲直接抡圆了一巴掌拍在了他后背上,‘啪’的声音皮肉脆响,尚福海龇牙咧嘴的倒吸凉气,后背皮肉真疼。
徐菲挑眉哼哼:“我本来就不笨,好吧,你就是欠揍。”
“欠凑”小元宝学着妈妈的样子抡巴掌,嘴里也跟着含糊不清的嘟囔,说完后她马上咯咯的笑了起来,觉得特别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