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感觉颇为潇洒:“挣得都是辛苦钱,再说京城那地方消费也高,挣点钱都不敢大吃大喝,租个房子也贵得要死,不说也罢。”
“倒是博瑞你现在混得也不错啊,都成了网络红人了,博瑞,你现在的广告费收入也不低吧,我听说在拍客做红了的大主播,广告费都是按照粉丝量收费的,几十万粉丝的大主播,一个广告就要几万块钱,是不是真的……”
这话就是道听途说了,不过所谓空穴不来风,粉丝量多的大主播确实有相对普通人来说更高额的收入,这个是事实。
随着时间的流逝,来的人越来越多,很多人想和尚富海聊两句,有一些人,尚富海将就着应付过去了,有些关系确实不错的,就多聊两句。
但如果涉及到一些敏感性的话题时,比方说有一个亲戚家的表哥问他现在到底有多少钱,是不是每天真的能赚很多钱,外边那辆劳斯莱斯到底花了多少钱买的?
对于这些问题,对于一直问这些问题的人,尚富海都欠奉,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真没什么好聊的。
姥姥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在北屋南边那可大树底下的躺椅上坐着,尚富海和刚过来打招呼的一个不知道谁家的‘哥哥’错过身,走到了树底下,找了个木椅子,靠着姥姥的躺椅坐下了。
“富海啊,你怎么不和你那几个哥哥说话去,陪我做什么。”姥姥脸上一直带着笑,问他。
“姥姥,没啥好聊的,你想啊,他们都问你怎么能挣钱?问你有多少钱?我有啥好和他们聊得。”尚富海不太在意。
“都是亲戚,咱家就你混得好,问问也正常。”姥姥说。
尚富海心里头明白,这是人之常情。
姥姥躺在躺椅上,透过树荫落下来的阳光照射在她身上,暖融融的。
她抬起手看了一眼,手指甲一个多月没打理,有点长了:“富海,我这指甲长了,你去里屋床头那个红木头盒子里找个剪刀给我剪一剪。”
“好嘞,姥姥你等等,我去找找。”尚富海马上就去找了。
不多会儿,尚富海回来后又挨着姥姥坐下:“姥姥,你记性还真好,剪刀还真在那个红木头盒子里哪。”
“嘿,你个小王八羔子,就你这张嘴会说话,竟想着法子哄我,快点给我剪剪,指甲长了还真不舒服。”姥姥说。
尚富海握着她一只手放在了自己大腿上,让姥姥的手背朝上,看了一眼姥姥的指甲,大部分都呈现灰白色,指甲盖不像平常人那么顺滑,用手摸上去,有明显的褶皱拱起,这是严重钙化的现象。
尚富海试了一下,这指甲真不好剪,太硬了。
“姥姥,你这指甲太硬了,我得一点点的给你剪过去,要是疼的话,你给我说一声。”尚富海抬头看了姥姥一眼,轻声说道。
老人轻轻点头回应了一下。
大树下,躺椅、老人和青年,旁边的小狮子狗偶尔欢快的叫上几声。
细碎的阳光透过落叶的间隙洒落在了老人和正在俯身认真给老人剪指甲的青年身上。
这一刻,风好像都停了,阳光也没了炙热,大树下这个小范围内的空间里带上了几分清凉,只有时不时的‘咔,咔’剪断了硬指甲的声音响起,轻音不大,但很清脆。
不知道什么时候,尚富海总算给姥姥剪完了这只手的指甲,嘴里说着:“姥姥,这只手剪完了……”
话还没说完,抬头一看,姥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轻微的鼾声在鼻息间响起,面容还带着历年来没断过的慈祥。
“嘿!”
尚富海无声的笑了,轻轻地握着姥姥的手,顺着躺椅的扶手放在上边,尚富海又提着木椅子走到了另一边,给老人默默的剪另一只手的指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