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玉林双手胳膊肘拄在办公桌面上，双手抱拳撑住了下巴，一语不发，他脸上的表情也很凝重。
办公室里的气氛都不太对劲了。
钱明光说道：“我之前就说这一笔交易不好，那些明星什么的，咱们招惹就招惹了，顶多被发个律师函，无所谓。”
“可是尚富海他不一样啊，他和那些混娱乐圈的明星有本质的区别，咱们买来的那些资料和视频都发出去半天了，还是被咱们给加工了的，可我看了一下，也就刚发布出去的时候还有点效果，引流了不少人，可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人围观了。”
“本来还有几个转载的，在宝菲集团警告咱们之后，也都没动静了……”
钱明光说不上是埋怨还是别的，他只是平静的说一说自己的心里话。
在甘玉林做决定亲自出面去购买了齐凌薇的资料时，钱明光一直都是反对的，他觉得没必要招惹尚富海这种人，人家有那个实力，46亿美金上榜，那摆明了就是至少几百亿的身家，他们算老几啊，弄不好就惹一身骚。
蹭热度也不是这么蹭的。
甘玉林还是没说一句话，但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阴沉了，显示着他内心里并不平静。
钱明光看到他什么都不说，忍不住皱眉了，沉默了一会儿后，他说道：“玉林，接下来该怎么办，你倒是说两句。”
“我能说什么，这个事算是黄了，这10万块也特码白丢了，就当是喂了狗，这个决定终究还是我做的，这10万块我私人拿出来补给公司。”甘玉林最后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钱明光听得愣住了，他赶紧说道：“玉林，我过来可不是这个意思，虽然决定是你下的，可我最后也没阻止你，钱还是公司出，我是过来找你商量一下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你不会觉得宝菲集团法务部发条消息警告咱们一下就完了吧，要这么想可就错了，这种大公司不好惹，咱们得想办法早做准备，要不然真等对方发狠了，咱们到时候怎么完蛋的都不知道。”
“特码的，都是那个臭娘们，说什么拍到的资料证据确凿，事倒是真事了，可是你看看，压根就没什么效果。”甘玉林低下头去，双手十指来回在头发间穿梭，挠头的很。
他也想不明白，和宝菲集团相关的污点新闻，怎么就没有网友愿意买账了？
原来的时候，哪个富豪有什么污点，一发出去不都是吸引一大片吃瓜群众的吗，到尚富海这里就不好使了，想不通啊！
办公室外边又有人走路的声音传来，在晚上这个时间点，上下楼层都走的差不多了之后，办公室外边的脚步声显得特别清楚。
甘玉林和钱明光都知道，那是最后几名员工也编辑完资料下班了，他们俩还在办公室里压抑着。
老这样也不是那么回事，钱明光提议：“玉林，咱们俩也有一段时间没喝点了吧，走吧，今天我请，去喝两杯。”
甘玉林没有拒绝，二人拿上东西就往外走。
真正看到那条警告他们的信息时，二人身上和心理上都背负了很大的压力，那可是宝菲集团，它的老板是国内福布斯富豪排行榜上排名第24位的大佬。
很显然，这种压力需要一顿酒来缓解一下。
这个时候，不止是华阳传媒的两位老板有些彷徨无助，就连把资料卖给甘玉林的齐凌薇也有些怕了。
她给出去的那些偷拍视频，屁用都没发挥出来，眼睁睁看着它冒了个头，接着就被人给摁到了水里边，然后石沉大海了。
紧接着，宝菲集团就发了警告。
看到这条警告的时候，齐凌薇的心里是真的怕了，总感觉甘玉林会出卖她。
话说回来，她是干记者的，时不时的也会在青城电视台某档节目上露个面，要说神秘，那就是个笑话。
“该怎么办？”齐凌薇的心乱了。
终归是小人物，刚开始义愤填庸，凭着一口心气做出了一些决定，觉得捞一笔钱也是很不错的选择，还能让对方身败名裂，可她现在后悔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除此之外，她心里还有些侥幸的心里，下意识觉得不是自己直接上手操作的这些事，到时候就算是事发了，还是有些转圜的余地。
非但是齐凌薇和华阳传媒，还有另外两个人这会儿也忐忑不安起来。
他们就是另外两位用针孔摄像头偷拍了视频的那二位，他们继华阳传媒之后，也把自己偷拍的视频给剪辑了一下就上传了，本想着分润一波流量的，哪知道他们的信息比华阳传媒的还惨。
华阳传媒那边上传的资料，最起码还冒了个泡，他们上传的资料连冒泡都没冒出来，直接被摁了。
不过也是奇怪了，福布斯富豪榜单都发布好几天了，怎么尚富海就没露过面。
这个问题，不但是他们这些记者，媒体没搞明白，就是宝菲集团的工作人员更加奇怪。
算起来，他们已经足足两周的时间没见过自家老板了，原本看到老板的大名登上了富豪榜前30位的时候，他们都很激动，还想着能不能和老板合个影什么的，哪知道这么长时间过去，老板竟然不见了。
足足半个月了，老板压根没再来过宝菲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