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吴老师心中一喜，那边可是允诺了他不少的条件，只要能劝服宁夏，他才是得利最大的人。 “让柳涵永远不要回国，我就不追究，只要她回国，就别怪我拿着录像带报警。” 吴老师“啊”了老长一串，怎么想也没想到，宁夏会提这个要求。 “这这……”不用想也知道，柳家肯定不满意这个条件。 “她回不回国，跟你有什么相干，毕业分配这么大的事，你都想不到吗？”吴老师扼腕叹息，宁夏莫不是个傻子。 宁夏但笑不语，在她心里，吴老师才是个傻子。如果说这件事发生之前，宁夏的工作还有可能分配在平京，那么在这件事之后，绝无可能。 柳家会千方百计的把她分配到偏远地方，越远越好，最好一辈子都不可能来平京一趟。 等事过境迁，他们就能说，当初那件事搞错了，是个误会，或者干脆颠倒黑白，倒打一耙。只要宁夏不在，由得他们随意说。 否则宁夏杵在平京，看到宁夏大家就会想起柳涵干过的好事，这件事就永远无法翻篇。 柳家能拿出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呢，如果真有诚意，起码先要有道歉，再奉上自己能给的东西看宁夏收不收。而不是让辅导员来问她，你想要点什么，这不就是打发叫化子吗？ “就这样吧，这件事我不想多谈，谈多了恶心。”宁夏转身，无论辅导员在背后喊什么，都不肯回头。 得了报信，柳涵妈当场砸了东西，“让她去报警，涵涵电话里说了，一点香灰而已，有本事让警察去米国抓人。” 柳爸比妻子冷静得多，“胡闹，不管是什么，这事只要报警，落了纸面文章，就算查不出什么，投毒也成了板上钉钉的事。” 只要不报警，落不到纸面上，都只是一个误会，小孩子玩闹而已。 办事的精髓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旦让事情闹大，拔出萝卜带出泥，你根本不知道最后会变成什么样。 “难道就让涵涵永远不回国？”柳妈的声音震得天花板也要抖三抖。 “先应着，毕业以后给她分配一个远点的工作，涵涵回国也是在平京待着，她又没长千里眼，怎么可能知道？” 这确实是个主意，柳妈觉得不错，“前些年三线建设，不是把好些工厂搬到山里了吗？” 柳爸点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 同学没有一个人赞成的，永远不回国是什么惩罚，人家说不准压根就没打算回国。 “还听不出来吗？宁夏的意思就是，根本不原谅柳涵，也不接受柳家的东西。” “为什么不报警呢？” “柳涵又不在国内，报警有什么用，所以说是条件，其实就是威胁，你回国，就报警，有本事一辈子别回来。” 这么一解读，大家终于理解了。 期末考试如期来临，考完就是长达两个月的暑假生活。 宁夏等考试结束，第一件事就是将无人生还的译文，寄去大不列颠。肖晨还顺便给她送来了肖小年的信，之前约好了，肖小年的信基本都是寄到出版社让肖主编代转，也省得寄到学校，看得到的人多了，还得想法子敷衍。 “合同这么快搞定了。”寄给她的是在欧洲各国和北美出版的代理合同，出版事务由大不列颠的出版社代理，先分他们三成，剩下的再分代理人肖小年二成，最后才是宁夏的。 根据CAP不可能定律，你不可能同时满足效率，金钱和省心三样要素。宁夏从一开始就知道，必须要有取舍，只要将金钱的分配扩大出去，必然就会帮你提高效率，以及省心。 “是的，他们拿三成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么大的市场，一旦销路打开，收入可不少。小年来信说他拿二成是不是有点多，可以再商量一下。” “不用。”宁夏赶紧阻止肖晨，她人在华国，全靠肖小年在外头打拼，她初时以为，几年时间能够顺利出版就已经没有所托非人，能在异国他乡有今天这个成绩，肖小年居功至伟。 从来只听说有功之臣要重奖，没听说反要扣钱的。 “说好的事，我不会反悔，无论他赚多少，都是他自己的本事。更何况，还得靠他盯着出版社，别以为国外的人就不会糊弄你。我们在书上学习的近现代的商业贸易商业条款以及法律法规，可都是从他们那儿来的。” 很简单的道理，没有犯罪哪儿来的法律，每一条法律的背后，都是血淋淋的教训。 国内那些这个盘那个贷，全都是国外玩过的。 “后来我想了想……”肖晨偷瞥一眼宁夏，“柳涵这件事，这么处理，确实是最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