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有用自己的渠道打听过正使幻胧的消息,但只听闻此女长期出使其他六国,不久前刚刚回到幕府,目前属于宫内省麾下。
敬了几轮酒,看气氛确实有被炒热,希露瓦吸了口气,在其他人的暗暗催促下,装作不经意地问起。
“……对了幻胧,”刚刚交互时,狐女表示现在是私下场合,不谈公事,让她私下唤其名字就好,希露瓦想着能拉近关系,便一口应下。
“来璃月前,我曾经想找宫内省的朋友打听点消息,但被老师拦住了,他只说让我好好和你学习,多多表现。还说宫内省最近有麻烦,让我少沾点。听说你也是刚刚调到宫内省,就申请了出使璃月,不知有没有什么内部消息,能否分享一二,让妹妹我也了解一下?”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宫内省现在挺乱的,办事总要拖延几日,比前段时间乱多了。”坐在希露瓦另一边的使团成员也凑趣道。
幻胧似笑非笑,美目睨了一圈众人,知道他们是想趁机打听消息,但想想毕竟作为同行,之后要一起行事,倒也没有一口拒绝。光一顿饭最多拉近些关系,要真想把使团的人如臂使指,还得丢些真饵食。
“该从哪儿说起呢……”
沉吟片刻,“宫内省新上任的那位大人,你们可有听闻?”
“宫内省部一直是那位‘不可说’大人的地盘吗?能有什么变动?”
希露瓦一头雾水。身在璃月,不是自己地盘,又为人下属,不好随意背后议论上司,干脆用了指代。身为弹正台的官员,要说抓贪污行贿的蛛丝马迹,那是拿手好戏,但要说大名府内的职位变动——弹正台因职责所在一直特意和其他部门保持距离,加上头上有老师大纳言在,一向是不怎么关注的。
“哎呀呀~不知道的话,那大名新收养的那位……总听说过吧?”
狐女也是拒提真名。
“好像,是有这么个人物——”
希露瓦听得一头雾水,反倒是有人露出想起来了的表情,压低声音给其他孤陋寡闻的同事解说起来。
“……就是大名十几年前收养的那个?”
“嗯?大名收养的不是‘说不得’大人吗?”
“对啊对啊,那位国姓大人!”有人觉得用‘说不得’三个字指代不够劲,干脆说的更清楚一点。
“哎呀不是!你怎么这么孤陋寡闻啊!”
“我知道我知道!我想起来了!因为没有冠姓嘛,所以一开始也没有多少人在意——不过是普通人,就算长的不差——和‘说不得’大人又没法比!”
有这么多提醒,希露瓦也想了起来,恍然拍桌道。
“我想起来了,不过我记得他好像一直在国外做生意,只在大名府里挂了个虚职对吧?可这和宫内省近期的混乱有什么关系?”她也被勾起了兴趣,凑近了给狐女斟酒问道:“从何说起啊?”
“大名大人单身多年,名下从来只有那一位,突然冒出个新人——咱们宫内卿大人又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人物,”幻胧用扇子挡住面孔,压低声音道,一桌人也配合着安静下来头往前凑。“咱们的大名可不是任人唯亲的人物,能放进大名府任职,那一定是有这份能耐的。可大家也是大名府的老员工了,不也要再三提醒才能想起有这么位大人?”这还不明显,一准是给国姓大人打压的!
明白明白!
不用她说的太透,吃瓜群众纷纷点头,做了解状。
甚至有人小声提供佐证:之前听说神里家那位来了,没住几天就被国姓大人赶走了。
这手背是肉手心也是肉,想来大名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左边是养子,右边也是,难怪始终没听说大名插手。
“……上上个月,和须弥新签订的跨国合作合同备案总听说过吧!听说须弥教令院的大贤者气晕一天一夜,差点把小吉祥草王搬出来谈判,最后还是丢脸地忍了——也不知道是给抓住了什么把柄!听说,等这位从须弥回来,就要接任宫内卿的位置——”
“鸣神在上——!真的假的?!”
希露瓦到抽一口气,大吃一惊,倒不是说惊讶于这位大名养子的功劳之大,虽然确实值得顶礼膜拜,但真让她感觉吃了大瓜的还是宫内卿这一职位的变动。要知道那可是‘说不得’大人啊!一向紧跟大名脚步,让他们这些下属偷偷传闻有“恋母情节”的宫内卿大人——居然会有退位让贤的一天!
狐女不吭声,扇子后面唯一露出的一双明眸眨呀眨的,没有明示,却分明是暗示不许说是她传出来的。
“怪不得……除了宫内省和大名身边的,没几个人见过新来的这位。可这不是他太能挣钱了吗!就是十个‘说不得’大人捆在一起也不上这位在做生意上面的能耐啊!听说去年和枫丹的生意也是他牵线搭桥的……之前还能压着,这回和须弥的跨国合作合同一签,就是那位也拦不了大名的新任命啊!听说有大名府一整年的预算那么多……”
“会不会说话呢!什么叫十个捆在一起也不上!那可是‘说不得’大人!”有人低声呵斥前者的不慎言辞。
“我(稻妻本地粗话)!怪不得!不过国姓大人这个时候让步……也是,反正大名马上要去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