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八代桖眼神呆滞,宛如是木偶般的起身,站立在旁边。
夏庭扉从地上爬起来,他看着已经被自己操控的八代桖:“惑人心,乱神智,这情花的作用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好啊。”
他感受着自己手臂上的情花,那情花正在漂亮的旋转着。
暗紫色的颜色十分的不祥,七片心形的花瓣上满是印痕。
“一朵情花可以控制一个人,且可以重复利用不限制次数。只是情花在激活状态下,会在自己的肌肤上显现出来,自己必须要掩饰一下。”
“好在,现在是冬天,自己的衣服都是很厚实的,能够遮掩住痕迹。”
“平常的状态下,情花会隐藏在自己的身体,这样倒是很好。”
他一拳又一拳的打在八代桖的身上,将八代桖打倒在地。用青肿的伤痕遮掩情花的痕迹。
捡回自己的消防斧,夏庭扉拽着八代桖的头发,将他拖出了房子后面。
受伤的身体滴落着血珠,沉重的身体在雪层之上划出一道沟壑。
夏庭扉拖着沉重的八代桖的身体,走出了遮掩物,一步步的走向雏月加奈。
穿过柏油路面,夏庭扉站在雏月加奈的面前。
两人之间相隔了三四米的距离,宛若是大虾一般痛苦呻吟着的雏月妈妈躺在地面上。
她睁开眼,看着那八代桖的模样,骇然一惊。
“你!!!你杀了人!”
她大叫着,浑身哆嗦着。
又好似是想到了什么,她对着雏月加奈大叫:“你这个野种,看吧,这就是你找的男人,一個杀人犯?哈哈!”
“你的人生也不过是乱七八糟的一团!”
“你和我一样惨!哈哈哈!”
雏月妈妈畅快的大笑着。
像是坠入地狱的人看到了其他人同样坠入了地狱。
正所谓【他人的不幸甜如蜜】。
夏庭扉只是低头看了雏月妈妈一眼,阴鹫的眼神让雏月妈妈再次的哆嗦起来。
「这个家伙,可是一个杀人犯啊!」
意识到这个事实,她急急忙忙的强撑着起身,弯着腰跌跌撞撞的向着屋子里跑去。
夏庭扉和雏月加奈都没有去管她,因为在那之前,还有着更加重要的事情做。
既,彼此。
雏月加奈看着夏庭扉,她心中有着一千种,一万种的呵斥和怒骂。
她曾经想过,如果再次遇到了夏庭扉,一定会用着极其肮脏的语言去攻击他,用着极其恶毒的语言去讥讽他。
但是啊,雏月加奈没有想到再次的相遇会这么快。
她看着夏庭扉,她突然意识到夏庭扉现在的模样是多么的狼狈不堪。
微长的头髪凌乱如同杂草,脸上青肿满是伤痕,眉角上渗出一丝一缕的血。嘴角破裂,同样流出血。
衣服湿了大半,一大片一大片湿痕像是墨色的斑块黏在他的身上。
领口,手臂,脸上全是暗红的血液。
「真狼狈啊,真狼狈啊。」
雏月加奈咬紧了牙,她嘴唇翕动,想要说什么,但是却根本无法说出口。
她侧过头,避开夏庭扉的视线,自己也并不去看夏庭扉。
“这里是我家。”
雏月加奈憋出这样一个干扁扁的,皱巴巴的句子。
“哦。”
夏庭扉只是应了一声,便又是指着八代桖:“你知道这个家伙是谁吗?”
雏月加奈没有去看,只是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你的助手。”
“这个家伙是八代桖。”夏庭扉说出了答案。
若是在之前,他一定会说一些其他的话。但是他现在很累,已经没有力气了。
「八代老师?」
雏月加奈心中微微一动:“那又如何?”
“他就是最近肆虐的捕食者。”夏庭扉看着雏月加奈:“击败他,雏月。”
他举着那柄消防斧,递给雏月加奈。
但他想要给,雏月加奈想要接吗?
雏月加奈并不想要接,并非是单单不想成为杀人凶手这件事。
更多的,还是委屈。
但是委屈实在是来的没有理由。
雏月加奈也是知道的,她是知道这样的。
「即使自己被赶走了,也是理所应当的。自己有什么可以委屈的?」
「难道因为自己喜欢他?所以他就不可能赶自己走?」
「难道因为自己帮他料理家务?所以他就不可以赶自己走。」
「自己为他做了许多,但同样的他同样给予了自己许多。」
雏月加奈是如此想的,但她心中还是酸楚,还是委屈。
“你,只想要说这些吗?”
雏月加奈低着头看着地上晕死过去的八代桖,她如此轻声的说。
“或许,还有其他并不怎么重要的话吧。”
夏庭扉是如此回答的:“但是我现在最想说的话,是你最不喜欢听的。”
“那就不要说啊!”雏月加奈大声的回应:“明明知道说出的话,会被别人讨厌,为什么你还要说啊?”
“因为,我有我必须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