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的话都是在撒谎。”雏月加奈她用着一种过来人的语气说着:“那紫红色是淤血,绿色是殴打之后发青的现状,而黑红色的瘢痕是很久之前就会留下的痕迹。”
雏月加奈淡淡的说着:“如果每次受伤之后,用着冰块冷敷就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
她这般轻描淡写的说着,让鹤见千奈不由得偷偷去看雏月加奈的脸。
那张脸上有着一别往日温柔的表情,那是冷漠。
面无表情的冷漠。
「难道,她也是有过这样的经历吗?」
鹤见千奈这般想着,不由得又是庆幸自己的幸运。
自己只是被压迫而已,与雏月加奈这样的痛苦相比,还是太过于微不足道了。
夏庭扉好像是看出了鹤见千奈的心思一般,他说:“难道痛苦还要成为炫耀的工具吗?”
“难道痛苦还要比较吗?”
夏庭扉看着鹤见千奈:“别人的痛苦即使再沉重,你身上的痛苦就能够减轻吗?”
“不要太看轻自己了,千奈。”夏庭扉用着手中的文库本敲了敲鹤见千奈的头:“无论是其他人眼中大的痛苦还是小的痛苦,对于承受痛苦的人而言,并没有任何的差别。”
“它们,都是一样的痛苦。”
“知道了。”鹤见千奈捂着自己的头。
“啧。”
海潮藻屑看着这一幕,她不爽的咂舌。
话说,她咂舌的频率,也太高了。
好像是天生就是一个对于什么都看不惯的人一样。
她像是烦躁一般的抖着脚,鞋子啪嗒啪嗒的砸着地板。
“所以你们说完了吗?”她咂舌抖脚,砸着桌子。
一副十分不爽的模样看着夏庭扉和鹤见千奈。
夏庭扉无所谓的翻看文库本继续看着。
他感觉就是自己的后院里来了一个叽叽喳喳的鹦鹉,在四处的叫着。
夏庭扉并不在意这只鸟在叫着什么东西,只要她还在自己的后院里就行了。
看到自己把夏庭扉呵斥的哑口无言,海潮藻屑得意的仰着下巴,看向雏月加奈。
“不要用你们人类的思想来禁锢世界,世界远比你们想到的要更加庞大。”
她用着这样的口吻,张开那清白肌肤的手臂。
「喂喂,不要用着一种人鱼公主的口吻说这种世界和人类的这种宏大话题啊。」
「你只是一個高中生呀。」
「明明连自己身边的关系也是整理不好,现在却是讨论着世界和人类?不可笑吗?」
夏庭扉心中如此想着。
他想要用着讥讽的语言去嘲讽面前这个女孩。
但也只是在心里想想,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因为他想到了西宫琉璃,那个女孩放学之后就是去便利店打工,然后直到高中生的规定的最大的时间,才会回家。
加缪说:应当想象西西弗斯是幸福的,诸神为他指定了残酷的永远不可实现的惩罚。但是西西弗斯却是否认诸神。
那岩石本应该是惩罚,但是最后却成为西西弗斯聊以争取和达到生命价值和意义的工具。
于是,那个石头和不断推着石头的人组成了名叫西西弗斯存在。
总觉得未免有些可悲了,但也无可奈何。
于是,夏庭扉没有去讥讽和贬低此刻恍若是拥抱世界的海潮藻屑。
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个少女。
雏月加奈虽然很意外夏庭扉没有说话,但是她自己却是有着话想要说。
并非是太过正义,更不是什么治安员的责任。
她只是看不惯。
看不惯这样的,将伤痕当做是某种炫耀工具的海潮藻屑。
被海潮藻屑用着荒诞的话语搪塞,这让她怒气勃发。
“你,只是个骗人的家伙吧。”
雏月加奈用着攻击性十足的话语:“宣称自己是什么人鱼少女,但也不过是一个幻想电波女。伤痕也是你自己弄出来吧,或者是用着颜料涂抹出现的吧?”
“就是为了向别人炫耀?”
“我们可是完全没有相信。”雏月加奈用着鄙夷的语气说:“你这还是第一次给其他人看你的伤痕吧?”
她的话语让海潮藻屑身体发颤,紧紧的咬着牙齿。
像是油画颜料融入水中一般怪异的青白色脸颊上满是厌恶的表情,那只腿不停地抖着,坚硬的圆头皮鞋的矮跟,啪嗒啪嗒的摔在地板之上。
“如果想要欺骗别人,那么拜托你再多练习几遍吧。”
雏月加奈给出了自己的最后一击,这一击彻底击败了海潮藻屑。
她猛地举起宝特瓶咕噜咕噜的喝水,将其中的水一饮而尽。
鹤见千奈看着这样夸张的喝水的海潮藻屑总是觉得的惊讶,简直就像是在无时无刻的渴水一样。
她的身体里,能装下这么多的水吗?
“哼,你们这些虚假的凡人,什么都不懂。”
海潮藻屑不屑的回答,她又是坐在椅子上。
不断的抖着腿。
鞋底磕着地板的啪嗒声在社团部室之中,急促的响起。
吵得让人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