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月加奈坐在椅子上,气喘吁吁。
“真是,不容易。”雏月加奈看着那柄钉在墙上颤巍巍的刀。
“本来是必胜一击,却被你用成了搏命之技。”夏庭扉摇了摇头将那刀拔下来:“若非是生死关头,你最好不要使用,不然你会死的。”
雏月加奈无可奈何的叹气。
“还有,你身上的伤口是你的父亲家暴的吗?”夏庭扉看向坐在一旁的海野藻屑。
少女的扭曲的足踝和身上的伤势,绝非是如她所说的那种什么污染。
“啧。”
海潮藻屑咂舌。
她看着自己的足踝:“我爱着我的爸爸,我的爸爸也爱着我。”
少女说着像是幸福家庭的话,听上去像是在否定着夏庭扉说的问题。
“但是,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吧。”夏庭扉看着海潮藻屑:“你和你父亲之间的关系好坏之类的,和我问的问题什么关系都没有。”
夏庭扉冷淡的看着海潮藻屑,他是绝对不会被这样似是而非的话语所欺骗的。
但是海潮藻屑什么话都不说,只是不断的抖着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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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那个雏月已经和你们没有关系了吧。”
在晴川治安局之中,佐久间老头坐在靠背椅之上,双脚舒舒服服的架在桌子上。
周围满地都是烟灰和烟头,看上去凌乱不堪。
用着头和肩膀夹住话筒,翻看着一本烂俗小说。
“因为那个「捕食者」又出现了问题。”
对方是千竹治安官,用着苦恼的语气叙述着:“他的尸体上被人割掉了一小块的皮肤,就在手腕之上。”
佐久间老头随手扔掉书,抓着话筒:“这还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先是一个脑袋中灌水的连环杀人犯,然后又是一个将杀人犯剥下来的怪人。话说,你们千竹的治安那么差的吗?就连治安局中的尸体,都能够丢失?”
“前辈。”千竹治安官苦笑着,像是吃到了苦涩的杏仁:“你没有想起十年前的事情吗?”
“十年前啊?”
佐久间老头仰着头:“人老了,之后记忆确实会变差啊。但是十年前的那件事,我是会的记得清清楚楚的。”
“一个学校中的十二名少女集体自杀,她们的手腕上的皮肤都被剥下,缝制出一个一条人皮卷。”
“人皮卷在学校之中传递,每个拥有人皮卷的学生,都是会怪异的自杀。然后手腕上的皮肤消失。”
“最后一个受害者是我的学生,一个刚加入治安员序列的女生。”
佐久间老头抽着烟,看着桌子上的相片:“所以,你想说那个人又是出现了吗?”
“我也不敢确定前辈。”
千竹治安官像是背负着沉重的山峰,话语从牙缝中挤出:“但是,十年前的时候。虽然在外面公布的是找到了凶手。但实际上,我们都知道根本什么都没有找到不是吗?”
“只是那个人玩腻了之后,自己停了下来。”
千竹治安官想起当年的事情,就是有些畏惧。
当年他还是一个小小的见习治安员,跟随着佐久间治安官行动。
第一次见到那些天台上女孩的时候,他完全震惊了。
他根本不理解那些女孩为什么会微笑着从天台上跳下去。
那些女孩都是些生活幸福美满的女孩,没有任何结束自己生命的理由。
她们像是被洗脑了一般,但是却和正常人没有任何的区别。
都能够流畅的谈话,逻辑上也没有任何的错误。
就像是有着一把契子钉在她们的思想之中,让她们做出那样癫狂的举动。
在那件事情消失之前,那卷人皮卷最后出现的地方是一个神社之中。
上面写着两行字。
【善?是什么?】
【恶,是什么?】
而佐久间老师也是在那个时候性情大变的,从一个古板的治安官变成了现在这样一个宛若是流氓一样的糟老头。
“喂,你还在听吗?”
佐久间皱着眉,用话筒敲着桌子。
“我在,我在老师。”千竹治安官回过神来,
“将那个家伙的尸体运到晴川来吧。”佐久间看着被烟气薰黄的天花板:“人皮卷也在我的手里,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会照料的。”
“是的,前辈。”
千竹治安官顿时就觉得浑身轻盈,他想。
附近新开了一家不错的意大利餐厅,晚上就去那里吃饭吧。
挂断电话之后,佐久间老头将话筒扔到木桩子上。
噼里啪啦的撞倒乱七八糟的杂物,在桌子上打着转。
“十年啊,十年。”
他咀嚼着这句话,脚尖勾开柜子,从其中找出一个钥匙串。
晃晃悠悠的走出办公室。
“佐久间治安官!”
见习治安员们都是立刻敬礼,但是佐久间老头却是根本连回应都没有回应。
治安局的建筑比较综合,在鉴定科的地下,有着一间冷藏库,专门用来储藏尸体和那些不易存放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