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夏庭扉咂舌,他大概是预料到了海潮藻屑的回答。
因为海潮藻屑是一个用着谎言当做武器的女孩。
「即使是这样想有些傲慢,但是海潮藻屑现在是在说谎言吧。」
「她内心深处即使是她自己也不了解的意志之下,埋藏着向人哭喊着期望得到拯救的小女孩。」
他看着海潮藻屑。
海潮藻屑的目光一如既往地平静——亦或者可以称其为死寂。
“所以,你现在还要回教室吗?还是说要去其他地方?”
将这样的选择抛给海潮藻屑,夏庭扉觉得分外的轻松。
他本身就是一个并不是一個有着灵活口才的人,这也和他的性格有关。
说实话,他的过往并不算是太好,甚至只能称得上是及格线左右。
但是比其他被困难的人生压着的人还要多的是。
只是,苦痛和困难并非是没有必要的比较。
虽然,看起来有些矫情就是了。
“···”
海潮藻屑,她也是沉默着。
她也并非是多么活泼开朗的人,留给别人的印象中,最多的就好似——阴沉怪异。
“在学校里面吧。”
她这样说着。
她本身就是喜欢闲逛的人,夏庭扉也没有问为什么。
因为即使是问了,得到的也不过是虚假的谎言。
“你还能起来吗?”
看着海潮藻屑的身体,夏庭扉并不认为她能够站起来。
“人鱼怎么可能被这种程度的伤痕打倒。”海潮藻屑自得的笑了起来“我们每天都要忍受着被污染的痕迹。”
“那可是像是刀子搓在骨髓上的痛感。”
为了证明人鱼能够多么忍耐痛苦,海潮藻屑用着别扭的比喻。
但是完全没有把夏庭扉吓到。
“既然是这样,那么你就自己下床吧。”
海潮藻屑抿了抿嘴唇,没有说任何的话语。
勉强撑着床边沿下床,但是她果然还是高估了她所谓的人鱼的忍耐力。
歪曲的足掌接触到地面,松开作为支撑的床沿的一刹那。
她不出意外的摔在了地板上,像是脱离海水的鱼。
若是普通的高中生,大概会在海潮藻屑摔倒的那一刻,接住她。
但是夏庭扉并不是,他只是看着海潮藻屑的身体倾斜,啪叽一声的摔倒在地上。
甚至,有些想笑。
毕竟,是啪叽的一声。
简直像是一个洗澡用的黄皮小鸭子发出的充满喜感的叫声。
手掌撑着地板,海潮藻屑用着艰难的动作爬了起来。
这次她宛如是企鹅一般的晃晃悠悠的站住了。
“你看到了吗?”
她瞪着那双大眼睛,盯着面前沉默的夏庭扉。
“看到了。”
夏庭扉实话实说:“像是一只笨蛋小黄鸭。”
“你去死吧!”
海潮藻屑说出了她的口头禅。
虽然并没有谁的口头禅是这样的,但是海潮藻屑说过的最多的话就是这样的。
夏庭扉理所当然的将其当做是海潮藻屑的口头禅。
吱吱呀呀的晃动身体,走到一楼的鞋柜处换着鞋子。
坚硬的皮鞋,又是让她发出那种啪嗒啪嗒的声音。
但好在是校园里空无一人,所以即使是发出了这样的声音,也没有人会皱眉。
一月中旬的天气还是有些寒冷,虽然已经很少下雪了。
但就是这样,却是比下雪的时候还要冷。
在前庭的时候,海潮藻屑对着那些植物并不感兴趣。
于是就是快速的走到中庭,坐在中庭的长椅上。
还能够从一楼的窗户处看着看到里面的学生,当然里面的学生也是能看到他们。
但是,夏庭扉并不在意。
他拿了罐热咖啡喝着,甜腻腻的max咖啡。
海潮藻屑抱着那瓶宝矿力矿泉水大口大口的吞咽着,喉间像是被塞入了什么肿胀着。
“真是夸张的喝水方法。”夏庭扉如此评级。
而其他人也是注意到了他们两个,都是小声的看着。
海潮藻屑作为一个问题女孩太出名了,更何况她的父亲还是海潮野爱。
那些学生对着海潮藻屑指指点点的,像是动物园里通过玻璃观看企鹅的游客。
但是女孩并没有生气,亦或者是皱眉。
她只是很简单的当他们不存在。
“那个,是什么?”
海潮藻屑指着天台上的一个人影,这个她刚刚仰头喝水的时候发现的:“她在做什么?”
夏庭扉抬头看着眯了眯眼,还没有等他做什么。
那女孩就如同樱花花瓣般坠落,重重的砸在地上。
“砰”
沉闷的宛若是西瓜爆裂一般的声音响起。
原本还饶有兴致的看着夏庭扉和海潮藻屑的学生们,呆滞了片刻。
然后发出了刺耳的尖叫。
有人大喊着:“去叫老师。”
也有人恐慌之下按下了火警报警器铃声。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