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一瞬之间,女医生就是对着面前这个女人失去了兴致。
即使她失去了孩子,脸上的痛苦几乎是浓郁的低落下来。
但在故意为之的昏黄灯光之下,她摇晃着手中酒杯。
盯着里面缓缓旋转的冰球。
她喜欢这样的冰球,看着灯光在冰球数不尽的棱面上折射又将光散开。
如同人心一般。
她渴望的是那神奇的人心。
捉摸不定人心,好如璀璨钻石,坏如腐烂臭物一般的人心。
世界上没有相同的雪花,却有相同的人心。
她讨厌已经不再被迷雾遮掩的人心、
——她已经是有些厌倦了。
她说:“你要说的就是这些吗?这样普通的事情?”
“普通?”
女人几乎是要尖叫起来。
自己最普通的事情,被这样轻而易举的侮辱。
她想要发火,但是却在女医生眼睛前察觉到了自己的内心。
——自己的心中有着一丝的庆幸。
“我心中有着悲伤。”
“这是理所当然的。”女医生平淡的说着。
“但是,我的心中还有着一丝庆幸。”
“虽然罕见,但并非是没有。亲生母亲溺死自己孩子的情况,数不胜数。尤其是女儿。”女医生听着冰块在杯壁上晃动的声音,神情有些迷离。
“但是我的心中,还有着一丝恐惧。”
“母亲总是恐惧,或许你可以叫它孕期综合征。”女医生摇了摇头。
“不是这样的恐惧。”女白领深沉的说“如同神话故事一般,当那个孩子出生的时候,我感觉到了恐惧,它如同一個妖怪一样被放在我的身边,哭泣声如同尖锐的鸟鸣。”
“我心中数次涌起杀了他的念头,但是都被母爱所压制。”
“但是,那一夜——我见到了黑暗中的阴影。”
说起那一夜的时候,她甚至是有些颤抖。
冰球撞着杯壁发出好听的叮铃声。
“披着羽织,有着尖嘴的怪物带走了我的孩子。”女白领的声音呢喃好似是呻吟。
她恐慌说:“在那一刻我是欣喜的,在那一刻的我几乎是要为这个怪物欢欣鼓舞。”
“但是,我又是害怕这个怪物再次出现在我的身边。”
“它的眼睛是红色的,身上流淌着如同云朵一般的血腥气息。双脚是干枯巨大三角鳞趾爪”
女白领呻吟着。
女医生这才是起了兴趣,她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女白领。
对于她的心感兴趣。
这个快要崩溃的心,她见得不多。
尤其是被这个不知所以然的怪物所逼疯心,在这个时代她是第一次见。
以往,只有残酷愚昧的旧社会才能够见到这种被怪物逼疯的家伙。
但这个女白领明显是有着较高的文化水平,竟然也会迷失在这种怪物恐惧中。
她很感兴趣。
“你说的怪物,是红色的眼睛对吧?”
夏庭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旁边,雏月加奈也是坐在旁边。
“没错,是红色的眼睛,几乎是要闪烁着光芒的红色眼睛。”
女白领几乎是要大声的嘶吼出来。
明明已经是过去了好几年,她还是日日夜夜遭受这样的折磨。
她已经是无法忍受下去了。
女医生看了看夏庭扉,又是看了看女白领。
“你知道这种怪物?”
女医生有些好奇。
她对着夏庭扉也很好奇,他明显是那种自毁的性格,但是现在却是如同一个守序的老好人一样。
如同狼吃草一般可笑。
她想要找出夏庭扉会这样的理由。
夏庭扉点了点头,但是并没有告诉她确切的信息。
只是又问那个害怕的女白领:“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时间遇到它的吗?”
“六年前。”
女白领如同吐出自己的生命一样,深深的说出了这个数字。
夏庭扉眉头一皱。
本以为是最近发生的事情,但谁知道是竟然是六年前的事情。
“六年前——”
他沉吟着。
这样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几乎是无法找到确切的信息了。
“可以留一个电话吗?”
夏庭扉掏出了侦探证件,而雏月加奈掏出了一个治安员的徽章。
在第三新东京的人,没有人会不认识这两件东西。
女白领深吸了一口气“好。”
她留下了电话,但是夏庭扉还是有着东西想要问着她。
“你说的羽织是衣服,还是其他。”夏庭扉问出了这个问题。
女医生也不由得皱眉。
羽织就是羽织,一种衣服的样式而已。
难道还隐藏着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吗?
“那是由羽毛编制而成的衣服,每一根羽毛都是凌乱着,黑色的羽毛上有着暗红色的血。”女白领如此说着。
又是要了一杯酒,将自己灌的醉醺醺。
只有这样,她才是敢说出来那一天的景象。
女医生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