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尔挠挠头:“是被荒野里的野兽给杀死了吗?”
这个异世界的野外其实还是挺危险的,人多还好,人如果少了些,各种东西就会找上门来,取人性命。
酒客摇摇头:“是野兽到罢了,那也就跟托德没多少关系。毕竟这种委托的事情,都是你情我愿的,完成委托给的钱不少,相应的风险自然自己承担。”
基尔点点头,对方说的没错,权利于义务相等,在家种地没有风险,相应的每年收获的粮食价值也就固定,外出完成危险的委托,虽然委托人给的钱不少,但风险自负。
“到底死了几个?怎么死的?你老是绕来绕去的。”基尔见对面的酒客将话题老在关键的地方徘徊,总是不说具体情况,这下忍不住了,将装有烤花生的盘子往回拉了一节。
对面的酒客立即开口回答:“没死几个,哪里敢死那么多。就是有一个小伙子掉进了一片废弃的水渠中,给活活冻死了。”
“啊?”
这倒是基尔没想到的事情。
“但这跟托德有屁关系?自己不小心滑到水渠中冻死,这也是另外活着的两人应该负责的嘛。”基尔直接做出判断。
“嚯嚯。”对面的酒客看了托德一眼,见托德已经呆住不动了,他这才嬉笑着说道:“可如果委托人专门在委托的时候说过要注意,注意多年前废弃的危险水渠,而托德在给手下人说明的时候,并未将这件事告知他们呢?”
基尔立即看向托德,托德此刻已经用手将自己的脸给盖住,显然酒客说的话并没问题。
“怎么回事?”
基尔眯着眼睛问:“怎么回事?”
托德的声音支支吾吾的从手掌下传出:“委托人说的时候,我,我给忘了记在纸上。之后也没想起来告诉他们,哎。”
旁边的酒客幸灾乐祸的接着说道:“之后人带着尸体回来,就吵着要质问托德和委托人。这事引来了负责城镇治安的富伦书记官先生。那位叫来了当初委托的农庄主人,再结合当时听见委托的围观酒客,确认是托德没能将这一个危险重要的情况告知外出的人。这才导致了事故。”
“听说那条废弃的水渠是几十年前肯德尔城修建的时候规划准备的。但后来因为没有那么多的人口去处理城北的大片田地,那条水渠才被放弃,等待之后人口多了后,另行启用。那个农庄的主人也是听家里长辈说起这件事才打了这个水渠的主意。”
“肯德尔城西北虽然没有北部靠河那么肥沃的田地,但地势也比较平坦,如果有了水渠供水,肯定会是一片好地。不过出了这事儿,啊。”说道这里,酒客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就着基尔的烤花生,小口的喝着自己的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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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尔撞了无语的托德一下:“所以,之后事情是怎么处理的?”
托德扁扁嘴,尴尬的说:“委托人说明了危险,而我没给他们说明,导致他们在积雪覆盖的荒野上行走的时候注意危险。责任主要在我。”
“我得给人家赔偿。”
基尔有些稀奇:“不用坐牢?或是挨上几鞭子?”
托德给了基尔一拳,但基尔晃也没晃的受了。
他揉揉拳头:“毕竟是危险的委托,风险自负,而且一人掉到水渠中,另外同行的两人没立即发现救助,富伦先生说他们也有责任,所以我们都不用受刑,但给死去的人家里赔钱则是必须的。”
见基尔要问什么,托德抢先说出了口:“他们一人五银币,我负主要责任,得赔至少两枚金币,另加上全部的葬礼费用。”
基尔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是小声的抱怨一声:“哎,人命真贱啊。”
一个年轻劳力就只值三枚金币,这让他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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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酒,基尔暗示如果托德钱不够,可以找他来借,但托德表示自己有积蓄,基尔之前的委托还是给他带来了一些额外的收入。
走出酒馆,基尔一路往下,来到了城门口的城卫所小石堡。
朝看门的卫兵打听了一下,确认克劳骑士此时在里面,正训练卫兵和一部分实力最好的民兵。他让看门的转告骑士来找。
很快,卫兵出来示意基尔跟他进入石堡。
这地方基尔来过一回,看着外面低低矮矮的,但其实大半面积都在地下藏着。
一路随着引路的卫兵下去,基尔猜想在这地下石堡的不远处,应该就是城市地下水道的排水口。如此一想,整个肯德尔城的建造还是很复杂的。一些关键的地方似乎都放在了地下区域,如果他在酒馆里听来的传言无误,那肯德尔上城区的底下,应该也有着复杂的地形。
在地面之下的训练场上,克劳骑士正在训练卫兵们与挑选出来的精锐民兵进行组队战斗。他穿着一套土黄色的鳞片甲,脖颈上围着一圈鲜艳的厚实丝巾,没有带头盔,而是将与甲胄搭配的头盔挂在右侧腰间。
手里持着一杆粗长的木棍,正用木棍拨打着走位有偏差的民兵身形。
“靠紧一些!在这种狭窄地方战斗,都给我把盾牌举起来,紧紧的挨在一起。”他大声的说着,同时手一挥,让第二排的民兵顶住前排民兵的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