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沉默下来,不再说话。
“我也没说不愿意,不过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见欧阳怜玉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韩昼不再继续逗她,认真地提出了自己的疑惑,“难道你不打算向父母坦白自己暂时不打算谈恋爱这件事吗?”
欧阳怜玉“嗯”了一声,任由对方的宽大手掌在自己的长发上游走,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既然你已经和我父母聊过了,那你应该看得出来,他们都想让我尽早找人结婚。”
韩昼愣了愣,迟疑道:“可我怎么感觉你母亲是站在你这边的?”
“是因为她觉得你是我男朋友,而且还挺喜欢你的,所以才会站在我这边吧。”欧阳怜玉神色复杂,“如果我没有男朋友,她一定会站在我爸那边,我的确决定了不再逃避下去,但起码最近这几个月,我要尽量让我母亲开心。”
“为什么?”韩昼纳闷道。
欧阳怜玉咬了咬嘴唇:“因为看到我找到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是我母亲的遗愿。”
“哈?”
韩昼的脑袋上冒出问号。
你母亲不是好好的吗,怎么遗愿都来了?
他第一时间怀疑欧阳老师是不是想用一个巨大的恶作剧来坑害自己,但又觉得对方不可能拿这种事开玩笑,直到听对方讲完才知道,原来想坑害自己的并不是欧阳老师,而是欧阳老师的母亲——
当然,是不是坑害还有待商榷,但他总觉得有点奇怪。
据欧阳怜玉所说,她的母亲不久前检查出了某种重病,即将不久于人世,住院单据和病危通知应有尽有,做不得假。
事实上,欧阳怜玉也觉得母亲不像是生了重病的样子,但她了解自己的父亲,父亲为人虽然死板,但却是一个从不说谎的人,就连他都表示住院的事是真的,那么母亲生命垂危的事显然是确有其事。
韩昼很想告诉对方,住院的事可以是真的,但重病垂危的事却不一定也是真的,将两件看似有关联但实则没有必然联系的事搅在一起,就可以轻易起到迷惑他人的作用,这就是说谎的艺术。
他怀疑这是欧阳老师父母的阴谋,但并没有妄下定论,如果真是这样反而更好,那他就可以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假扮欧阳老师的男友欺骗他们了。
当然,在此之前,自己有必要询问一下古筝和莫依夏的意见。
韩昼隐约猜得到,或许正是因为顾忌到古筝和依夏的感受,欧阳老师才会如此纠结。
说起来这应该就是活动任务里提到的欧阳老师想拜托自己的事吧,要是答应了是不是就等于接取任务了?
他心中嘀咕,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狐疑道:“不对啊,欧阳老师,你要找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也不该找我啊,我们毕竟是师生关系,虽然我倒是不介意,可……”
“你不介意就够了。”
欧阳怜玉正低头看着手机,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下意识多说了一句,“只要你不介意,那你就是假扮我男朋友的最佳人选。”
韩昼愣了愣。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欧阳怜玉呼吸一滞,急忙又补充了一句,“因为我足够了解你,你也足够了解我,这样到时候不容易露馅。”
“我当然知道原因,你急着解释干什么?”韩昼哭笑不得,“我得先给依夏和古筝打个电话,要是她们同意我就帮你。”
“谢谢。”
欧阳怜玉先是点头,紧接着又摇头,迟疑道,“要不还是我来打吧?”
说完不由分说,主动给古筝打去电话,支支吾吾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说实话,这同样是一件相当羞耻的事,以韩昼和古筝的关系,这简直就像是在问对方“能把你的男朋友借我几天吗”。
电话那头的古筝嘴上说着这是韩昼的事,没必要问她的意见,但实则都快乐坏了,很爽快地便同意了她的请求,还主动询问需不需要帮忙,似乎全然没有多想。
在短暂地思索后,莫依夏同样表示可以把韩昼借给她几天,不过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几人见面的时间必须定在周日。
挂断电话,欧阳怜玉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她都已经做好了被臭骂一顿的准备了,没想到事情居然出乎意料的顺利,两人都比她想象中好说话。
事实上,她之所以非要让韩昼假扮男友,并不是想要为难韩昼,而是因为母亲不久前发来了消息,指名道姓表示想要见韩昼一面,但并没有说理由。
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回家尽孝了,如今母亲病危,能做的就只有尽可能满足对方的要求了。
可是……
母亲为什么非要见韩昼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