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渊,你有话能不能好好说?我愚笨,听不懂你这阴阳怪气的,你是想说什么?直接挑明来说!
苏清晚站起来,仰头毫不畏惧地对上司徒渊的眼睛。
“就你这句话犯下的罪足够你脱一层皮了。”
身份,赋予了司徒渊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他可是皇子,苏清晚直呼他的大名,这是以下犯上的罪过。
以下犯上,轻则杖责,重则掉脑袋。
苏清晚眼神黯淡,在这个以身份地位性别划分等级的世界里,女子的命本就不值一提。
她脸上的倔强,在告诉司徒渊她不服。不服又如何?还能反了天去?
司徒渊突然有了兴致,他多留片刻看苏清晚到底怎么想怎么闹?
谁知道苏清晚却不按套路出牌,而是规规矩矩的卑躬屈膝,“妾,恭送王爷。”
司徒渊自讨没趣,甩袖离去。原以为苏清晚和别人不同,是个有趣的人,没有想到,哼!没有什么不同!无趣,无趣!
轰轰烈烈的死去,不如苟且的活着,万一有幸还能再见自己的家人,那么这眼下的苟且也值得了。
苏清晚就怀着这样的念想,坚韧地在渊王府好好的活下去。
“这丑女人真不识好歹!”
司徒渊走出揽月阁后越想越气,他公务繁忙,特意抽时间过来看她,还替她传膳,她居然一句道谢都没有,你说气不气人。
刘全悄悄点头附和,王妃确实不识好歹,王爷早在书房用过膳了,为了王妃还撒谎说没有用膳,这不摆明了对王妃上心吗?
王妃是真傻还是假傻,这么好的机会都不知道把握!若得了王爷的欢心,往后谁敢看不起她?那权与利还不是享之不尽?
“刘全,你倒是说话啊!平日里你不是话最多吗?还是她给了你好处?”
司徒渊不满刘全的态度,什么意思?这是倒戈在苏清晚这女人那边了?这女人才来府中多少日?就能让刘全这个万金油臣服,看不出来也是好手段的人!
“老奴绝对不敢做出对不起王爷的事!”
刘全“扑通”跪倒在地,那膝盖碰撞地面的响声让守卫在一边的侍卫都忍不住瞧了瞧自己的膝盖,这得多痛啊?
“起来!让你跪了吗?一把年纪了还动不动就跪,也不怕摔出个好歹!”
到底是心疼刘全这把老骨头!说起刘全和司徒渊的渊源,刘全本是惠妃身边的一个小太监,自司徒渊记事以来,惠妃就让刘全就陪在他身边伺候着,这都照顾了司徒渊二十多年了。
刘全的为人他自是了解的,再说了,他也不会把一个不信任的人放在身边,更不会让对他不忠诚的人掌管他这偌大的渊王府。
“老奴谢过王爷。”
在司徒渊眼神威逼之下,刘全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刘全擦了把汗,心里还是那句话:和揽月阁有关的事,总让他胆战心惊!
“刘全,你说这丑女人天天往摘星楼那看什么?”司徒渊还是想不明白,苏清晚去摘星楼意欲何为?
“所谓站得高看得远,王妃大概是想家了。”
刘全活了大半辈子,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和事,自然把苏清晚这点小心思看得通透。
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但初为人妇,远离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自然会有些不习惯,就自然而然的想家。
寻常女子出嫁,三日回门,还能再见父母。可苏清晚嫁的可是皇子,入了皇家,进了宫门,这辈子想见父母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甚至再无相见之日。
君臣有别,哪怕有再见之日也得行君臣之礼,苏清晚是君,她的父母是臣。
“丞相府离咱们王府也就几条街,想回就回,本王又不会阻拦。”
刘全笑了笑,“我的王爷哟,这女子出嫁从夫,王妃虽说身份贵重,但出门在外还得得了王爷您的首允,她才能出门。”
这世道对女子就是不公平,女子是附属品,一个没有自由,处处受人掣肘的附属品。
“真是笑话,她是王妃,这王府上下还有人不服从她的命令?她要去哪,她要干嘛还需要看你们这群奴才的脸色?”
司徒渊脸上有些不自在,他确实未曾想过这些。
“王爷此话没错,只是呢,阖府上下皆知咱们家王爷新婚当夜把王妃一个人留在揽月阁,自己去书房睡。”
刘全的意思是,你这都还没洞房,谁承认她苏清晚是王妃了?你这天天睡书房,不是摆明了告诉别人,你不喜欢苏清晚吗?
一个不得夫君宠爱的新嫁娘,谁看在眼里?谁会给予她与之身份匹配的尊重?
都是一群捧高踩低的小人,你还能指望他大发慈悲听从苏清晚,安安分分伺候她?不落井下石就是对苏清晚的仁慈。
“所以,王爷想给王妃这样的权力和自由,今晚就留宿揽月阁。”
只有有了夫妻之实,才能解决苏清晚的现状,不然就算刘全给那些人下了命令,他们表面服心里也不服。
“刘全,你是老糊涂了吧?这么丑的女人,本王怎么下得来手?”
司徒渊摇了摇头,为了让苏清晚好处牺牲他自己,这买卖怎么看都是他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