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皇后最是见不得苏清沐此刻有身孕。
为了让司徒景顺利登上那个位置,皇后必须维护司徒景的声誉,所以她必须要狠下心来。
皇后此刻真的是肠子都悔青了,怪她太放纵司徒景了,管教不严,才致使司徒景惹上苏清沐这个草包。
原本还以为,都是大户人家的闺女,应该有些手腕,谁知,竟让一个庶女比下去了!
真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苏清晚的话提醒了苏清沐,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皇后会起这样歹毒的心思。
指甲死死地掐进自己的掌心,痛,让苏清沐更冷静和理智。
她和母亲刘氏,费尽心思把一辈子的尊荣押在司徒景身上,算到了司徒景却算漏了皇后。
以为拿捏住了司徒景,其他的人都无关紧要。是她们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最后还是得看皇后。
也是,皇后如此尊贵的人,能在后宫中稳坐后位,除了母族的实力,最该有的是手腕和心计。
像她和母亲这般寻常人家的后院女子的伎俩,皇后根本不放在眼里,她可是身经百战,什么样的手段没见过?
能抬她苏清沐当王妃,已是最大的恩赐了。
苏清沐冷笑,嘲讽自己的不自量力。
苏清沐擦干脸上的泪,规规矩矩地跪在条案前,一笔一划地抄写着经文。
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脸上找不到之前的嚣张跋扈,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死寂。
她接受了这个事实,没有想到自己煞费苦心算计,到头来,一场空。
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到底和肚子里的那个孩子缘浅。
宴席上,皇帝气色似乎比过往好了许多。他看起来心情不错,和身边的皇后谈笑风生。
抬眼往下望去,妻妾成群,儿孙满堂。
“今日为何不见老四和老七媳妇?她们可是新嫁妇,怎得一个个躲起来,不敢见人吗?”
皇帝纳闷,皇后今日办这家宴不就是为了让苏氏姐妹和众人见礼吗?怎的,一个个不见人影。
“回陛下,两位新媳知晓陛下忧心江南旱涝,故而在臣妾中宫抄写经文送往相国寺烧焚,以乞求上苍垂怜,让我晋安子民渡过此难关。”
皇后以这样的说辞搪塞皇帝。
皇帝是老了,病了,然而并不是傻了。皇帝笑了笑,“有心了,这些事,回头让她们回府里再抄写。今日难得一家团聚,皇后差人让她们回宴席。咱们一家子,好好吃顿饭。”
皇帝也不拆穿,而是顺着皇后话让苏氏姐妹回到殿中参加家宴。他真的老了,这样共享天伦之乐的日子不多了。
哪怕就这么一次,他也得好好珍惜。
他也是一个寻常人,虽说首先他是皇帝,其次他才是一个父亲,但并不妨碍他喜好这种热闹。
“是,陛下。”
皇后恭恭敬敬地应下,并让身边的女使回中宫领两位王妃过来。
皇后向来端庄贤良,皇帝说的话她从不反驳,皆应允下来,除了那一件事,苏清沐让苏清晚代嫁到渊王府。
…
中宫,青黛得了皇后的指示走进内殿。刚刚,苏清沐和苏清晚两人的斗争青黛看得一清二楚,可她当没事发生似的,没有进来阻拦。
如今,更是不会提及刚刚的事。
“两位王妃,皇上让王妃到宴席上。”
青黛低头弯腰,恭敬地说道。
银杏和春夏扶起自家主子,正打算往外走,青黛又开口说道:“景王妃留步,让奴婢替您梳妆打扮。”
苏清沐的指尖轻轻附在自己那微肿带着掌印的脸颊上,是该梳妆打扮一番,不然,这怎么去见人呢?
“请景王妃随奴婢过来。”
苏清沐尾随青黛走了两步后,停住了脚步,“妹妹,劳你稍等片刻,姐姐去去就来。”
苏清沐那黯淡的眼眸里又亮了不少,骨子里的骄傲,又怎么可能一两句话就能放下呢?
在别人面前,她苏清沐或许高贵不到哪去,但在苏清晚面前,她绝对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
“是。”
苏清晚应下,脸上没有任何不愉快。比起身份和地位,她更向往的是围墙外的海阔天空的自由自在以及见到她的生母。
青黛领着苏清沐走进了皇后的内殿,“王妃不必拘着,这是皇后娘娘的懿旨,王妃还是快些坐过来上妆,莫让皇上等急了。”
皇后的东西,苏清沐怎敢僭越?哪怕她对这个位置势在必得。
青黛自是知晓苏清沐的心思,皇后也思虑周全,下了懿旨,不遵可是抗旨的大罪,苏清沐战战兢兢地缓步走到梳妆台旁坐下,她告诉自己,她是在遵旨领命,不算僭越。
皇后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最好的,饶是苏清沐自小锦衣玉食,好东西也见过不少,但还是忍不住抚摸着面前这张打磨得光滑能照映出人影的梳妆台。
青黛眼中露出一丝鄙夷,皇后说得对,有些人有些东西,不管换了何种身份,上不了台面的终究还是上不了台面。
“王妃,奴婢要给您上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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