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
啰里吧嗦地说一大堆话,谁爱听!昭阳就没这个耐心听他废话!
“我想说,来日方长,总会有相聚那日。”
只要活着,就会有相见。
哼,好一个来日方长,昭阳冷笑,苏济宁想得真简单啊!他是不是不知道无诏不得回皇城这句话的重量吗?
再说了,哪来的来日方长?那也得有命等到来日方长啊!
但人嘛,多少得抱着点希望,这样日子才有盼头。
“等等,你这是在安慰本公主吗?”
昭阳的伤感被眼前这个跟老讲究似的少年带走了,不知为何,每次见到苏济宁,昭阳总想挑逗他一番。看着苏济宁被她弄得面红耳赤的,昭阳心情就格外开心。
“我二姐姐那想必传早膳了,在下先行退下了,公主您…您自便!”
说着,苏济宁狼狈逃窜,昭阳怎肯放过他呢?
“正好,本公主还未用膳,陪你一同去皇嫂嫂的揽月阁一起用膳。”
苏济宁在逃,昭阳在追,他们总这样。
这一次,似乎也没有例外。苏济宁要离开渊王府,离开皇城,他要去常州了。
第一次,昭阳动了要撇下司徒渊的念头,她要追随苏济宁去往常州。
“一定要去吗?”
昭阳还想当面听到从苏济宁的嘴里说出他要走的事实。
“叨扰渊王府已久,在下总不能一直在渊王府,这般让二姐姐,让渊王为难。”
长居于他人府中,虽说是自己的家姐,总会有些过意不去。
“有何为难的?你若觉得住在渊王府不自在,没关系的,本公主有别苑,你可以搬去别苑住的。”
惠妃在时,也给昭阳置了别苑,想着日后若是嫁于驸马,与驸马过日子,有些磕磕碰碰的,昭阳若想一个人静静待会,她还有个去处。
“公主好意在下心领了,男儿志在四方,总是要出去走走的。”
男儿志在四方,不去外面看看世界有多大的,自己的格局又怎么会打开呢?
曾经,苏济宁把自己的父亲为标杆,年少的他,想成为像他父亲那般为国为民顶天立地的男人。可经历了家里的一连串荒唐事之后,苏泽,这个曾经引以为傲的父亲,并非如他想象那般无私为民为国。
他的父亲成为了他最看不起的那一类人。他开始迷茫了,难道坚持初心就这般艰难吗?
这一次前往常州,也并非与苏泽怄气而投靠舅舅,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事。
听闻常州太守黄应文是个行事雷厉风行,为国为民的清官,他想去看看黄大人管辖下的常州是何等风景,兴许在那里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他想做的知道寒窗苦读数载,到底是为何?
“你家在皇城,父母双亲亦在皇城,难道就没有让你牵绊之人?”
苏济宁走得如此坚定,真的就无人能撼动他的决心吗?昭阳实在是看不透苏济宁,他到底是怎样的人?
忤逆父亲,乃不孝。舍下父母,远走他乡,此等凉薄。苏济宁是这样的人吗?
“终会有归家之日。”
他多年求学在外,这些年不曾承欢父母膝下,若说有多深厚不见得。他也渴望一家人欢聚一堂,其乐融融,如今,这心愿恐再难实现。
终会有归家之日!哼,前路艰辛,就算能回来,这个家恐怕早就物是人非了。
“嗯,好,那就祝你一路平安。”
昭阳扬起脸,粲然一笑,她想把最美的自己留在苏济宁的记忆里。
苏济宁能走,她可是晋安国的公主,怎么能随意出行呢?她还有司徒渊,她走不了!
少年,年少时的梦就这么仓促结束了。
昭阳转身离开,注定无缘的人,何必还要把自己的那颗真心交付呢?就当不曾动过情,就当是一场梦,注定落空。
苏济宁睫毛颤抖,如今的他怎么配得上身份尊贵的公主呢?
…
当天夜里,苏济元来到了苏清晚的屋子,“阿姊,我愿意同济宁兄长一同去常州舅舅家。”
苏济元想通了,答应同苏济宁一起离开皇城了。
“如此,我便让春夏替你收拾行李。”
苏清晚高兴得从凳子上“蹭”一下站起来,苏济元愿意离开就好,只要苏济元不被牵连,她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
“阿姊,我走你一点都不伤心吗?”
苏清晚激动让苏济元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的亲姐姐就这么希望他离开?也是,他留在这也没有用,帮不上她还拖累她。
若为了苏清晚好,他确实该离开。
“阿姊,我好恨我自己比你晚几年来到这世上。”
尽管这投胎为人这是无关他们,可苏济元依然很自责。若他先苏清晚来这世上,那他就比苏济宁长几岁。苏泽便会让他记挂在刘氏名下,这嫡长子便就是他苏济元了。
苏济元并非有意于嫡长子之位,只是若他为嫡长子,那在刘氏为难他娘亲林双双时,他便能护下他的娘亲。
他是嫡长子,若刘氏想为难林双双,那他便拿日后不给刘氏养老送终为要挟,刘氏再气也不敢当面爆发,只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