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司徒景淘气,不过是在皇后面前刷存在感。让皇后看见他,好好疼爱他,他只是一个缺爱的孩子。
这些青黛都知道,因为她曾经悄悄问过司徒景。
偏偏那时候的皇后忙于宫中事务,无暇陪伴司徒景。久而久之,失望攒多了,母子关系越来越生疏了。
“是有段时间没见景儿了,也不知他气是否消了?可有长记性?”
青黛的话提醒了皇后,她已经关司徒景很久了,底下的人日日来报都说司徒景乖乖在府中自省,不曾离开过王府。
听及这些,皇后甚是欣慰,心想,她的景儿是不是已经改过自新我了?
“皇后既然挂念着景王不如出宫去看看他。娘娘,到底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孩子,哪有不心疼的?当娘的就迁让一下,给孩子一个台阶下,这样母子的感情定能和好如初的。”
皇后不出宫去看司徒景,恐怕司徒景若无事必然不会特意进宫来看皇后的。皇后多次责罚于他,他心中有气,自然不会拉下脸面的。
再说了,皇后也还未撤回司徒景的禁足令,他怎能走出景王府大门呢?
皇后思虑了片刻,“许久未出宫了,有些馋永福记的红豆糕了,青黛,让人备车我们主仆俩出宫去解解馋。”
“是,老奴这就去安排。”
青黛脚步飞快,仿佛迫不及待想要出宫的人是她。
“你慢些,多大年纪了,还这般急急躁躁的!”
皇后望着青黛的背影轻笑道,青黛往日里的沉稳都不见了,这恍惚之间仿佛回到年少时。
那时的青黛也如今日这般,一说到永福记的红豆糕就拉着她着急忙慌地往外走。兄长总取笑她,到底是青黛是主子还是她说主子,真是把青黛惯得没了规矩!
兄长还有脸数落她,还不是他每每路过永福记都进去买一包红豆糕回来送到她的院子里!
青黛爱吃永福记的红豆糕,兄长送来的红豆糕几乎都进了青黛的肚子。这么多年了,青黛还是吃不腻,依旧隔三差五的托人从永福记带红豆糕回宫。
皇后总说青黛,御膳房里做出来的红豆糕和永福记的糕点口味都一样,何必如此麻烦,拿着那么点月例,日日打点那些出宫采办的奴才替她跑腿买红豆糕?
青黛总说,不一样的,不一样的。
确实是不一样的,她吃的是一种情怀,品的是过往的回忆。御膳房的厨子哪怕做得再相似,也给不了她这些。
皇后甚至提议,把永福记的厨子请进宫为青黛日日做红豆糕。青黛跪在地上,说不必了,自己何德何能,这点小事让皇后费心。
厨子还是那个厨子,可离开了永福记,却什么也不是了。
有些事,藏得太深,无人知晓。
…
很快的,青黛来禀,说马车已经在宫外候着了,随时可以走。
于是皇后换了一套轻便的衣衫,带着青黛出宫了。
“本宫是出买永福记的糕点,只是顺路去景王看看,不需排场,惊动百姓。”
皇后嘴硬,都坐上马车了还不承认是专门去看司徒景。
“娘娘放心,老奴已安排妥当。”
跟了皇后多年,皇后的心思,青黛自然知晓,她早就安排好一切了。
永福记的桃酥也是司徒景爱吃的。
皇后去永福记走了一遭,买了桃酥和红豆糕点就改道前往景王府了。
皇后此行并未提前让人告知司徒景,故而景王府里无人知晓皇后今日莅临。
皇后也没想到景王府今日竟在办一件大事,这群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无人通知她这个母后的。
走入府能更是张灯结彩,喜庆得很!喜庆得很啊!
皇后咬牙切齿的,真恨不得一把火烧了这座院子。
她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不是在她的中宫,她是皇后,母仪天下,不能在外人面前失控!
“青黛,把这些给本宫都拆了。”
平静的一句话,让人无法窥探皇后此时此刻的心情。
站在一旁的侍卫和仆人却早就瑟瑟发抖了,心想着,完了,恐怕小命难保了!
“还杵着作甚?是耳朵聋了吗?还是想违背皇后的旨意?”
青黛朝皇后点头之后,转身面对着景王的仆人呵斥道。
仆人闻言,全都上前去把挂在院子里的红绸拉扯下来,送回库房。
皇后走进正厅时,唐玉瑶正准备给苏清沐和苏清漪敬茶。
黄道吉日,好一个黄道吉日!
“纳个妾好大排场啊!比你这正妃排场都大!”
皇后清冷的声音响彻苏清沐的正厅。
可不是吗?苏清沐这个正妃当初只是一台轿子抬进来,什么规矩都不做。就连这红绸都无人挂。
这哪里娶正妃?分明就是纳妾!
可如今,司徒景却允了唐玉瑶这个侍妾这般待遇。张灯结彩,置办酒席。
虽说只有三五桌,也没宴请亲朋好友,只是府中众人共聚一堂,共享这份喜庆。
如此简单,却如此让人心生艳羡。不,是妒忌,妒忌得面目全非!
“母后怎么来了?来了也不让人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