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山河悄悄留了个心眼,门并未上栓。
他转身便看到一袭黑衣的女子坐在茶桌边在上,悠闲自在地喝着茶。
“你是何人?”
霍山河没有任何的惊慌,而那女子也没有丝毫的吃惊。她敢光明正大地坐在那,便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霍先生果然有大谋略,如到此种境地亦能不慌不乱。”
鸢尾倒了一盏茶推到她的对面,霍山河知其意,便坐到鸢尾的对面,拿起那盏茶便送到嘴边。
“先生就这么相信在下,不怕在下在这茶中下毒吗?”
鸢尾勾唇一笑,如同一朵妖冶的玫瑰,煞是好看。
“姑娘若想杀鄙人,在鄙人推门进来那一刻便成了姑娘刀下鬼了。”
若鸢尾对他有杀意,此刻他便不能坐在鸢尾的对面安然地饮茶。
“嗯,先生很是有自知之明。在下实在不明白,如此通透之人为何要趟皇城这趟浑水呢?年关将至,在下劝先生还是早些回利阳同家人一块过个团圆年。”
言下之意,若霍山河想逗留在皇城,便会与众皇子扯上关系,下错了注,便会搭上性命。
“若我不回呢?”
霍山河眼中有着鸢尾看不懂的情愫,不知为何,鸢尾心揪了一下,有些痛。
“在下言尽于此,先生若不回,恐怕就真的有来无回了!告辞!”
这一次鸢尾没有像她出现那般神出鬼没,而是一步一步往门外走。
“顾兮,是你吗?”
霍山河的这一声顾兮,让鸢尾脚步停顿。顾兮,顾兮,这名字有多久没听人说起了。
不过,鸢尾很快收敛自己的心性,冷冷地说道:“故人已逝,先生认错人了!”
话音未落,鸢尾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若非桌子上的茶盏,根本察觉不到鸢尾来过。
“顾兮,顾兮,霍山河怎会认错你呢?”
霍山河喃喃自语道。
霍山河小时候见到顾兮,顾文成将军祖籍利阳,每每清白时节,顾夫人便会携一双儿女回乡祭祖。
至于他与顾兮的婚约尚在腹中便定下。
那年晋安国安静祥和,无战事起,因顾夫人有孕在身,顾将军不放心顾夫人长途跋涉,便同顾夫人,一同回乡祭祖。
那年,霍山河他爹霍怀阳也辞官携一众家眷回利阳,于是便同顾将军结伴同行。
途中,顾家夫妇与霍怀阳夫妇相谈甚欢,顾将军为人豪爽,指着自家夫人的大肚皮便说道:“霍兄若不嫌弃,他日夫人腹中娃娃便与你霍家子嗣缔结姻缘可否?”
“自然是好事,这两孩子也是有缘,我等乐见其成!”
于是,霍山河便同顾兮有了婚约。
十四岁前,霍山河每年清明时节都能和顾兮见一面。这虽说女大十八变,再变,这般熟悉的人也能一眼认出来。
若没有那场战役,若顾将军没有兵败,顾家便不会生变故,他与顾兮应早早便成婚。想来,如今膝下也早有子嗣了。
他与顾兮定能和和美美过完此生。
可世间之事,常常事与愿违,他和顾兮这段姻缘,该何去何从?
…
渊王府,司徒渊刚进府便匆匆往揽月阁走,在苏清晚房门前被秋冬拦下了。
秋冬按照苏清晚吩咐的同司徒渊说,可司徒渊根本不听,“本王与王妃为夫妇,王妃身体不适,本王更该进去照顾。”
这一路上,司徒渊努力地压抑自己想冲回楠王府杀了司徒楠的冲动,努力让自己在苏清晚面前表现得自然些,不能让苏清晚知道他已知晓她在楠王府发生的事。
可他还是控制不住地想快些见到苏清晚,看看她的伤势如何?那时,她会不会害怕极了呢?
都怪他粗心大意,不该让她一个人去司徒渊楠那后院的!
司徒渊推开门,一阵寒风起,把原本还未睡着的苏清晚冷得打了个哆嗦,但她依旧假装没被惊醒,侧躺在床上。
关门声响起,紧接着是脚步声,一步两步…司徒渊的脚步声就像鼓棒,一下一下“咚咚”地敲打她的心脏。
近了,近了,更近了…
司徒渊一言不发直接掀开被子钻进被窝里,搂着苏清晚,把头埋在苏清晚的脖子里,轻轻地说道:“不是你的错,只怪那人心生妄想!本王定会护你周全。”
如果最后活着那人是司徒渊,司徒渊一定会让苏清晚活到老,可是,谁能确保司徒渊的命?
本就装睡的苏清晚更是睡不着了,她与司徒楠的事,司徒渊知道了。
司徒渊说,错不在她。是啊,错不在她,可能遇上如此阔达的夫君也实属不易。若换成别的男子,哪怕知道错不在女子,恐怕也大闹一场,各种难听的话都说出来羞辱女子,到最后,甚至是休妻。
苏清晚不由得轻叹,她还算是幸运的,遇到了司徒渊。
装不下去了,苏清晚只能开口说道:“大晚上的不睡觉老往我这干嘛?还让不让我睡觉了?”
说着还不忘踹了司徒渊一脚。这一次司徒渊没有被踹下床,这一次苏清晚踹得很轻很轻。
“我那太冷了,大冬天的,挤挤才暖和。”
司徒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