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威胁又如何?
佟湘玉这就是赤裸裸地威胁皇帝!
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威胁皇帝,皇帝又能奈她如何?
“跪吧,跪吧,跪吧,朕累了,你自个儿闹去!”
皇帝头痛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原以为是个讲理的,不想竟也是个撒泼打滚的!一个个的,都想气死他吧!
皇帝一边走,一边压低声音对路公公说道:“去请周皇贵妃来劝劝。”
女子之间好说话,周皇贵妃来了,可能佟湘玉就不闹了,皇帝心想。
路公公倒是有些为难了。这周皇贵妃早就两耳不闻窗外事,只醉心于那些经书上,想请她出门,恐怕难!
当初,司徒淮和佟湘玉大婚,周皇贵妃都没有出席。还有,安宁出生那日,以及如今安宁都走了,她这个祖母也不闻不问,仿佛和她没有任何干系。
但皇帝都下令让路公公去请了,路公公也不好违背圣意,只能去周皇贵妃那请她。至于周皇贵妃愿不愿意来,那可就是周皇贵妃的事了。
…
周皇贵妃的静安宫中,周皇贵妃穿着素净的衣裙跪坐在蒲团上,手中转动着一串佛珠,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脸上不施粉黛,头上只别了一枝木簪。
自司徒淮出宫开府后,周皇贵妃便舍弃一身珠光宝气,换上粗衣麻布,吃斋念佛。
“娘娘,路公公来找您。”
从门外走进来了一位婢女,向周皇贵妃禀告道。
周皇贵妃恍若未闻,已经闭眼默念经文。
婢女候在一旁,也不敢上去打扰,只是静静地候着。
良久,周皇贵妃方睁开眼睛,不再转动佛珠,只是把它拿在手中,“路公公来这所为何事?”
在婢女的搀扶下,周皇贵妃从蒲团中站了起来。
“回娘娘,听…听路公公来说,是想让您去御书房好好劝劝淮王妃。”
和离这么大的事,她们这些小婢女岂敢乱说?
“让路公公进来吧。”
看小婢女支支吾吾的神情,周皇贵妃便料到兹事体大,她也不为难这些小婢女了。
路公公很快就被人带进来了,周皇贵妃也不废话,直接问路公公有何事。
“我的好娘娘啊,您快些去劝劝淮王妃吧!她这会儿跪在御书房闹着同淮王和离呢!”
既然周皇贵妃开门见山,那路公公也不拖泥带水了,直接把来意说清楚。
“小辈之事,我这个老婆子就不插手了,让他们自个儿解决去!”
周皇贵妃漫不经心地摆弄自己的裙摆,摆明了就是不想管这些事。
司徒淮可是她的亲儿子啊!她居然不管?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周皇贵妃的态度让路公公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就不应该是这个态度啊!
“娘娘,您确定不去劝劝,那可是您亲儿!”
路公公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再跟周皇贵妃确认一遍。
周皇贵妃是何人?可是一个不认输的主!遥想当年,可是敢从皇后,惠妃寝宫里抢皇帝的人!
不知怎的,自从惠妃死后,司徒淮开府,向来聒噪之人竟转了性子。她开始关闭宫门,潜心钻研佛法,两耳不闻窗外事。
“佛曰:万般因果,皆是命。咱们这些个旁人还是莫要乱了他们的命数。”
说着,周皇贵妃又转动了自己手中的佛珠,再闭眼念一句:阿尼陀佛。
路公公摇了摇头,魔怔了,魔怔了!他只能失望地离开周皇贵妃的宫殿。
“怎样?来了吗?”
路公公刚迈进皇帝的宫殿,皇帝就迎上前,急切地问道。
路公公摇了摇头,“请皇上恕罪,老奴未能把周皇贵妃请来。”
皇帝望向空荡荡地宫门,没有周皇贵妃的影子,浑浊的双眸闪过一丝失落,她还是不肯来。
“不怪你,是朕的错!”
当初,惠妃刚走,皇帝心中悲痛,周皇贵妃日日捧着汤膳来找皇帝。
人人皆说,周皇贵妃这是趁虚而入。逮着惠妃殁的机会,打着安慰的皇帝的幌子,借机争宠。
人人都说周皇贵妃是个傻的,傻到在皇帝盛怒之下来争宠,这不就是自己去送人头,活腻了吗?
周皇贵妃就是个傻的!
从见到皇帝的第一面开始,她就认定了皇帝这个夫婿。不管皇帝是皇子还是皇帝,她只知道,皇帝只是她的夫婿,别的身份与她无关。
当初,惠妃是因流产致死的。那老八已五月有余,皇帝怎不心痛呢?
惠妃走后,皇帝把自己关在惠妃寝宫中三天三夜。后宫嫔妃知晓皇帝还在盛怒中,谁也不敢去看皇帝。
只有周皇贵妃这个傻子,日日,一日三回地给皇帝送汤羹。
“为何你不怕朕?”
皇帝问周皇贵妃。皇帝还清楚地记得周皇贵妃的回答,她说,皇上是臣妾的夫婿,臣妾自然是不能让自己的夫婿饿肚子。
周皇贵妃说这话的眼神,清澈明亮,一点都不像是在撒谎。
“朕是皇帝,朕是不能有私情的,不要把朕看得太重,朕还不起!”
皇帝看到那已经成人形的小老八,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