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城池,是以之前还算顺遂,如今却遭到了大乾城池的剧烈反弹,是以颇觉不快。
说罢,豺头神当先飞了过去,其他几位神只也随之跟上。
王魃跟着这几位,很快便飞到了距离崇文城最近的一处城池。
此刻城池外,白浪翻滚,几乎要将城池淹没。
然而城头上,却是金光流转,生生抵御住了来自邪神们鼓动的水浪。
数十道修士身影立在城头上,各个手掐法诀,催动法器,一方面极力抵御着城外的洪灾,一方面则是催动特制的机弩,射杀趁乱袭来的香火道修士。
亦有满腹经纶的大儒立在城头,口诵圣人之言,凭一口浩然气,引动天地之力,在笼罩在上方的化龙池加持下,威能竟是丝毫不逊于一位普通的元婴初期修士。
且一开口,四阶之下的香火道修士,便几乎都抵挡不住,栽入下方的水中。
但香火道修士也并非全无办法。
他们虽然受限于供奉的邪神,所掌握的法术往往有限,但搭配之下,一些高阶修士却也勉强扛住大儒与皇极洲修士联手进攻,不断消磨着城池外的护城大阵。
金光越发黯淡。
代价则是数目众多的香火道修士接连死去。
王魃远远便看到隐隐有几分眼熟的井神以及河神、雨神等邪神正躲在云中,静静俯瞰着下方围绕着攻城与守城的激战,看着香火道修士接连身死,面色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这些香火道修士纵然满心悲怒,却也无能为力。
他们的命运,从被迫或是主动供奉邪神开始,便已经不再由他们自己掌控。
王魃则是目光微闪地盯着城池内的那些本土修士。
这些本土修士有几位已经是元婴修士。
运用的道法、秘术,倒是和风临洲大差不差,偶有一些妙手,王魃也基本上能够一眼便看出源流,做到心中有数,甚至动念便可窥出漏洞,轻松破除。
但这并不是重点。
“随意一城,竟然都有如此多中高阶修士……皇极洲的底蕴,竟这么深厚。”
“怎么方才那儒生记忆里,没有听闻过这般情况?”
王魃既惊又惑。
按照他方才了解到的,各城虽会有大乾管控的修士协助儒生治理城池,开采附近矿石、养育灵植等等。
可除去那些郡城、位置特殊的重镇,以及帝都外,一般的城内最多也就一个元婴修士带着一批金丹、筑基修士镇守。
但眼前这座城里的情况,修士们的实力,却远远超过了他所了解到的。
尤其是在化龙池的加持下,这几个颇为寻常的元婴前期修士,借助地利、阵法、特制机弩,其发挥出的整体实力,丝毫不弱于一个掌握了道机的元婴圆满大修士。
而香火道修士这边,既被化龙池压制,本身又被大儒天克,实力已经是被压到了极致。
这一增一减,却是打了个旗鼓相当。
当然,这是在邪神们不出手的情况下。
终于,天上的邪神们观察了许久,在确认有必胜把握之后,祂们果断出手……
仅仅是半炷香后。
城墙残破、坍塌的城池孤伶伶地伫立在被洪水浸泡过的淤泥中。
一尊尊香火道修士如蚂蚁过境一般,从城内运送出还未死去的凡人、修士、儒生,他们自己则是将城内还剩下的各种东西都收入了自己的储物法器里。
这是他们除了修行反馈之外,为数不多的福利。
“嘿,吾等此番来此瞧热闹,倒是也有些好处,井神他们方才分了吾等几万凡人,虽不多,但反正是白捡,井神方才还问了,吾等可还想要其他?”
半空中,豺头神笑呵呵朝着王魃道。
“替吾谢过井神。”
王魃面似随意道。
正在这时。
一个香火道修士押送着一位目光呆滞、神魂近乎消散的元婴修士,从王魃下方走过。
王魃面色微微一动,指着那个元婴修士,对豺头神道:
“此人吾欲留之。”
“修士?”
豺头神微有些意外,随后顿时恍然:
“是了,汝沉睡许久,殿内供奉修士只怕极少……吾这便与井神说一声去。”
说罢,祂便朝着正筹划着继续往四周城池进攻的井神等邪神飞去。
“神尊,这是您要的……”
押送着大乾修士的香火道修士诚惶诚恐地飞了上来,将那意识溃散的大乾修士送了过来。
王魃随意地挥挥手,香火道修士立刻跪地行礼,随即小心翼翼地飞退了下去。
看着意识混沌的大乾修士,王魃自是没有半点迟疑,阴神之力悄然探了过去。
没多久,这大乾修士的额头之上,便有一道殷红莲花浮现,随后渐渐淡去,随后睁开眼睛,朝着王魃恭敬地行了跪伏之礼:
“大乾玄海郡枣城护城供奉韦白,拜见神尊!”
然而王魃此刻却浑若未闻,从这大乾修士记忆中窥见了许多秘辛的他,不禁吃惊地抬起头,看向天空中的那座散发着金色光华的巨大池子。
暗暗咋舌。
“这化龙池的名字,还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