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衣袖擦干净玻璃,狼狈地下了车。 邹敏来到医院刚打开病房门,就看见席海富和席远清坐在弟弟病床前,邹敏脚步顿了一下而后又自然地走进去朝邹敏冷淡地问:“你不是说弟弟病情有变吗?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哎呀~席伯伯来了,我叫你提前来认认”邹母面带歉意,实则开心地说。 “认什么?”邹敏面无表情地说。 “没什么,我就是来看看你弟弟”席海富站起来客套的说。 “钱呢?你给多少钱?”邹敏也没给席海富好脸色,甚至还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钱?”席海富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你弟弟住院的那一天,我已经给你妈了,一共35万”。 原来从一开始就算计了,邹敏记得爸爸死前就给了一张20万的卡,弟弟的医药费满打满算27万,而邹母却只给邹敏一个冰箱和几床被子。邹敏尝试闭上眼睛强制性的消灭心中怒火,然而越想越让人觉得恶心。 席远清见邹敏情绪不稳定,就站起来轻声温柔说:“小敏,我们出去走一下吧”。 席远清的声音很好听,犹如山涧清泉般清脆透亮,让邹敏神志清明些。邹敏没说话,走了出去,站在门口等席远清。 邹母见状笑的一脸灿烂说:“对,你们小年轻有话说,一起出去走走、走走”。 两人走后,邹母又笑着对席海富说:“你瞧这两人多般配。”而后又面露难色,吞吞吐吐的说;“海富哥,你瞧我敏儿多标致的人儿,还是一个大学生···你看··能不能多加十万。你不亏啊,我敏儿到时候还要为你生孙子的,远清到时候有我敏儿照顾,你也就不用操心了”。邹母像推荐商品一般细说邹敏的优点,没有丝毫母女之情,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要为儿子多存点钱。 席海富也知道自己不是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好人,但看到邹母这副贪得无厌的嘴脸和宛如卖女儿的行径,也是感到十分不适,竟有些心疼起邹敏来,邹敏在村子的年轻一辈中算是榜样般的存在,却碰上了这样一个母亲,真是老天捉弄人啊。 席海富想了一下说:“好,我答应你,但是那就不要举办婚礼了”,席海富说到底还是个商人,他不会做亏本买卖的。 邹母立马喜笑颜开地满口答应:“好好好好”。 邹敏出来后,心情舒畅了许多,和席远清在小道上慢慢走着。 “你那个从不管你的爸爸,怎么想到要给你找个媳妇?”邹敏不解问。 “我不结婚,我那个妹妹也结不了婚,男方担心以后要让我妹养我,拖男方家后腿。也可能是他觉得这些年有些亏欠我吧,花大价钱让我娶个老婆”席远清昨天才知道自己要结婚了。刚知道时也感到很气愤,想要和席海富一刀两断,但一想到爷爷生前的遗愿和奶奶知道这个消息后满足放心的样子,也就被迫的接受了这个安排。 他本想孤寡过完一生,不想拖累任何人。接受这个安排之后,他就想好无论嫁过来是谁,他一定倾尽所有对她好。 “你也是个苦命人”邹敏内心有点同情席远清,他俩也算的上是“同是天涯沦落人”。 “其实你可以拒绝这个安排的”席远清温柔说。 邹敏苦笑着摇了摇头:“就当我还她的了,从此再也不欠她的了”。 “你知道嫁给你的人是我吗?”邹敏接着问。 “我今天才知道的”席远清轻声说。 “那你是怎么想的”邹敏很爱听席远清的声音,他的声音好像给浮躁的夏天添了一丝清凉。 “见到你之后,我就希望我可以活的比你久,这样我可以一直保护你补偿你”这是席远清内心真实的想法。这无关爱情,唯有责任。 这话让邹敏的心情有些波动,但转瞬间头脑清醒了过来,问:“那你能供我读大学吗?” 席远清蹙眉有些为难的说:“我现在不能,我现在只是在镇子上看大门,等我··我找到一个好点稳定的工作在供你读大学好吗?” 席远清的语气十分诚恳,诚恳的让邹敏觉得自己是在欺负他,甚至有些可怜他,问:“席海富不是很有钱吗?” “他的钱让后妈管着,他没钱给我。要不是为了给妹妹扫除障碍,这次结婚,后妈都不会拿钱出来”席远清说这话时,没有任何情绪,也许是习惯了,又也许是因为把席海富一家当成了外人,谁又在意一个陌生人会不会给自己钱呢。 邹敏轻叹一口气,失望的说:“我们就先这样过下去吧。”邹敏已经对婚姻不抱任何希望了,在她眼里和谁结婚都一样。席远清对她有愧疚感,说不定和他结婚还能好过一些。 几天后,交完退学申请材料的邹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