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间,李佑果真来了。
他一身酒气,见着江书晚张开臂膀就拥了上来。
李佑已经多日没有见江书晚,今日在水榭遥遥相望,心中就涌上了无限的思念。此刻一拥住她,情不自禁地就朝着江书晚吻了过去。
这一吻一发不可收拾。
密集的亲吻落在江书晚的脸上,朝着她的红唇就欺了过来。
江书晚闻着他身上浓郁的酒味,心中有些作呕,也便毫不掩饰地推开李佑,侧过头去呕吐了起来。
红绡心疼地进来打扫了,又递过漱口水和帕子,等江书晚净了口净了面,才心疼道:
“主子这几日想念皇上茶饭不思,肚子里的孩子有折腾的厉害,一点胃口都没有。今夜也是,到现在还一口没吃呢!这下又全吐了……”
江书晚抬眼瞥了红绡一眼,心道:她哪里是没胃口吃不下。
前两日,她倒确实是没胃口,却不是想念李佑茶饭不思,只是因为最近太嚣张有点吃撑了到了,周太医还给她开了一些健胃消食的药。
今日她却胃口大好,可因为知道晚上李佑要来,这才强忍着没吃。
果然,李佑一听心疼坏了。搂着江书晚消瘦了一圈的小脸连声道:
“朕知道你怀着孩子幸苦了,这两日朕有让你伤心了。可再怎么着,你也得好好吃饭啊。”
红绡又道:
“主子自己没胃口,却一心惦记着皇上。那日在永和宫请安时,听闻皇上前夜醉酒,主子一回来就亲自去小厨房做了芡实糕。那芡实糕做法讲究又费时,主子忙活了一天,又巴巴的送去承乾宫。真是站得腿脚都肿了呢!”
李佑听着红绡的话,才知道那天竟发生了这么多事,而他却全然不知。
其他嫔妃只顾着哄自己喝酒助兴,只有晚儿担心他喝酒伤身,还做了补气益肾、固精培元的糕点给他。
想到此处,李佑冲着红绡道:
“那芡实糕,可还在?”
红绡点点头,
“在是在的,不过都好几天了。”
“无妨,你拿来。朕在宴会上也没怎么吃,正好垫垫肚子。”
红绡心中扑哧一乐,颠着身子出去了。没一会,端着一大盘子芡实糕进来了。
江书晚一瞧,这妮子也忒坏了。
她举手拦住李佑,道:
“皇上,这糕点都坏了,别吃了。皇上若是喜欢,妾明日再做一些就是了。”
李佑却不在意,拿起一块糕塞进嘴里,
“明日是明日的。昨日是昨日的。晚儿的心意,朕一日都不想错过。”
说着,竟真的嚼着吃了起来。看着李佑吃着干巴巴的糕点,有些噎着,江书晚扑哧一声,心里总算爽快了一些。
江书晚挥了挥手,红绡端着一碗梨膏汤进来。
“皇上,喝一碗梨膏汤。只是妾在花园采的梨,洗干净了亲自榨汁熬的。知道皇上不喜欢吃甜的,妾没加一分饴糖。都是梨膏本身的清甜味道。”
李佑看着那一碗透亮的汤,心中暖洋洋的。抓住江书晚的手道:
“你如今身子重,这些小事就让下面的人去做就好了。”
江书晚道:
“皇上的事对妾来说都是大事,没有小事。入秋了,天气一日冷过一日,皇上的咳疾若不早早预防,妾怕入了冬,皇上就要整日辛苦了。”
李佑心中有些愧疚。
他一直没有告诉江书晚,他其实没毛病。只是当年争夺太子之位凶险,登基后又有郑家、宁家等老臣把持朝政。他不得不暂时示弱装病而已。
如今他早已羽翼丰满,那些掣肘他的势力也被他逐一剪除。
他再也不需要装病了。
可他的晚儿却如此心善,全后宫里,只有她一个人在担心他的病情,提前做下这许多功课。
李佑一把抱住江书晚,道:
“皇后为朕请了良医,朕经过这些年的调养,已经大有起色了。晚儿放心,朕的身体会一日日好起来的。”
江书晚在他怀里翻了个白眼,又立即装出惊喜的样子,道:
“真的吗?皇上?那真是太好了。还是皇后娘娘有办法,不像妾,只能做些这种末微小事……”
说着,声音越来越轻。
李佑拍拍她后背道:
“皇后母家势大,替朕找寻几个良医不在话下。但朕的晚儿就不同了,你一片真心对朕,为朕倾尽了所有。”
江书晚感动到流泪。
“好了,方才宴会上,朕思念晚儿,都没怎么吃东西,朕陪你再吃一些。晚儿你不想吃东西,肚子里的孩子总是要吃的。”
江书晚含泪点点头,最后在李佑的连哄带骗下,生生被喂了一大碗。
酒足饭饱,江书晚瞧着根本没打算走的李佑,下了逐客令。
“皇上,天色不早了。皇上该回去了。”
李佑却无赖地传了人进来伺候洗漱,然后像快狗皮膏药一般,粘着江书晚上了床。
“朕不走,今晚朕留下来陪你。”
江书晚一脸羞涩,推开李佑道:
“皇上,可是太医说了,妾有了身孕就不能侍寝了。皇上还是去找惠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