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晚等的就是李佑这一句话。
她一直想要去景仁宫瞧瞧,可珍妃闭门不出,对后宫所有人都很疏离。后来宋常在又成了这样,大家就更不敢主动上门了。
李佑今日这么一说,她也就有了由头了。
“皇上说得是。本来大家都是好姐妹,你来我往,一起热热闹闹的,说说笑斗斗趣,就什么烦心事都没了。宋常在就是心思太重了。”
后来小安子带人亲自送了宋常在回去。
第二日,初雪就上门了。
“多谢宛贵人。昨夜奴婢一个不留神,宋常在就跑出来不见了踪影。奴婢带人在外头寻了半日。若非宛贵人送宋常在回来,这天寒地冻的,还不知要出什么事呢。”
说着,托了一只黄色的荷包递过来。
“这里面是珍妃娘娘亲手做的平安福袋。又亲自在观音大士面前供奉了七七四十九日,念了七部地藏经、药师经,保佑宛贵人母子平安。”
江书晚不懂这些,但听着好像很是厉害的样子,笑着叫红绡收下。
“珍妃娘娘实在太用心了,我和她从未谋面,竟得她这般费心。”
初雪道:
“宛贵人是淑妃宫里,娘娘说了,只要是淑妃看重的人,自然也是她看重的人。珍妃在菩萨面前,为宛贵人和孩子日夜祈祷,保佑你们母子平安。”
江书晚心中诧异,这位珍妃实在叫人匪夷不解,
“你同珍妃说,改日我定当亲自上门致谢!”
初雪一走,红绡就拆开那只福袋仔细瞧了。
“主子,咱们和珍妃无缘无故,她送咱们这么大一份心意,是何缘故?”
“只怕此事还应在三皇子身上。”
江书晚让红绡收了福袋放起来,来路不明的东西她可不敢戴。
“准备些回礼。午后,我们去景仁宫。”
进宫这么久了,这位珍妃一直存在于众人茶余饭后中,却从来没见过。
原本,江书晚以为她们不会有任何交集。
可现在,郑月蓉死了。当年轩儿被害的真相除了皇后,珍妃就是唯一的当事人。
有了李佑昨夜的话,江书晚可以名正言顺的上门去了。
景仁宫位于延禧宫西北角,两宫遥遥相望,地理位置绝佳。
江书晚去延禧宫的时候,曾无数次从景仁宫门口经过。景仁宫总是大门紧闭,颇有当年她进宫时,重华宫的那一番萧条景象。
红绡叩了门,很快就有宫女出来。见了江书晚一脸诧异,只言稍等就匆匆跑了回去。
不一会,初雪就亲自迎了出来。
“不知宛贵人驾到,怠慢了。”
初雪十分客气地行礼,领了江书晚就往里走。
“宋常在今日可好些了?”
江书晚一边问,一边左右打量。
景仁宫挂满了经幡,重重叠叠的,不像一个宫殿,倒像是一座庙宇。空气中飘散着浓郁的檀香味道,连屋檐柱子,桌椅板凳都被经年累月的香火浸染,散发着一阵阵的檀香。
红绡暗自看了江书晚一眼。
这里实在怪异冷清得紧。
这还是白天,若是到了夜里,还不知道会如何阴森恐怖。
“珍妃娘娘为我和孩子这般费心,我是特地来叩谢娘娘的。”
说着,江书晚指了一下红绡手中的东西。
初雪道:
“娘娘此刻正在做晚课,宛贵人到偏厅等候。奴婢去通传一声。”
领了江书晚进了偏厅,又上了茶点。初雪转身走了。
偏厅里供着一座佛像,佛像前的香炉插满了香,其中有三根正忽明昏暗地闪着火光。
咚咚的木鱼声隐隐传来,敲得江书晚脑子突突地。
“主子,景仁宫这番景象,难怪宋常在会疯魔了。天天这般,换我我也疯。”
红绡嘟嘟嘴,心中对宋常在充满了同情。
“只是,珍妃娘娘这般信佛,又爱清净。当初,皇后娘娘为何还要给她塞进来一个人?这摆明了就是给她找不痛快啊!”
红绡的话说得江书晚脑中灵光乍现。
不错,珍妃摆明了就是要与世隔绝,皇后怎么还偏偏安排宋常在进景仁宫?如果,真如郑月蓉所说,皇后主使,珍妃执行,一同害死了三皇子,那皇后塞宋常在来景仁宫的目的就耐人寻味了。
难道?
江书晚眉头一皱,看向红绡。
若是宋常在是皇后的眼线?
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江答应,你来了!”
宋常在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一进偏厅就拉着江书晚的手,
“你是来接我去李贵人那里打牌的嘛?”
江书晚笑了笑,微微松开宋常在的手,
“宋常在,今日咱们不打牌。我是特地来看你和珍妃娘娘的。”
宋常在脸上满是失望,松手坐在一旁,嘟着嘴说道:
“哎,你不来找我。李贵人也不来找我,赵常在和柳常在也不来。我一个人快要闷死了!”
她垂头丧气地坐在椅子上,突然一抬头,又高兴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道:
“你瞧,我绣的这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