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猛吸了一口气,伸手抚开江书晚试图阻止的手,却被江书晚一把抓住,含泪喊道:
“娘娘,不要!”
“晚儿,这些话本宫憋在心里这么多天了,如今不吐不快。你不用再拦着本宫了。”
说着,淑妃已经决然转身对上皇后。
“皇后娘娘,今日皇上还有后宫中妃都在,臣妾问您一句,当初轩儿是不是您害的。”
皇后瞳孔震动,先是珍妃再是淑妃,她们一个个都着了什么魔!
“郑月蓉给你们下了什么咒!她一个被废弃的毒妇说的话你们都信!淑妃,为什么!本宫待你不好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本宫?”
皇后的嘶吼声咆哮如雷,张开十指就要扑过来。地上的江书晚连滚带爬地起来,不顾一切挡在了淑妃身前。
“皇后娘娘,大皇子新丧,淑妃娘娘触景伤情,难免胡言乱语。当不得真的!”
“本宫清醒得很!两年了,本宫从来没有这般清醒过!本宫稀里糊涂恨错了人,恨郑月蓉,恨自己,可仇人却是本宫视为长姐的你!为什么?轩儿有什么对不起你,我有什么对不起你!”
淑妃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全然不顾江书晚的阻拦,对着皇后,将自己这些日子心中的苦闷一股脑儿的全都喊了出来。
“你竟是这样看本宫的!”
皇后哼哼冷笑着,食指颤抖着指着淑妃恨声道,
“所以,你就联合郑月蓉,对本宫的稷儿下手?!”
“我没有!”
淑妃吼道。
可一旁的顺妃见淑妃已经上钩了,哪里容她有机会为自己辩解。她一挥手,几个内侍压着一个宫女进了偏殿。
江书晚一看,惊出一身冷汗。
进来的那个宫女她见过,正是重华宫里最末等负责洒扫的一个小宫女,名唤桃儿。平日里沉默寡言,倒也尽心尽力。
只听顺妃指着那小宫女桃儿道:
“皇上,浣衣局那个下毒的宫女临死前招认,就是这个宫女替她和冷宫里的郑月蓉传递的消息,那件带有天花病毒的小衣也是这个宫女给她的。淑妃,这个宫女你认得吧?她已经招供了,就是你指使她去的。”
桃儿连滚带爬趴在地上瑟瑟发抖,抖着声音哭道:
“皇上,是淑妃娘娘叫奴婢去浣衣局找人,送了一件当初三皇子贴身穿过的衣服。娘娘说,衣服脏了送去好好洗洗,奴婢真的不知道那衣服竟是三皇子临死时穿过的。奴婢要是知道淑妃娘娘竟是这样心思,打死也不会送的。”
皇后咚地一声跪在地上,抱住李佑就放声大哭。
“皇上!臣妾将轩儿视为己出,怎么可能会害他!两年了,臣妾每每想及轩儿还总是心痛不已。淑妃闭门不出,臣妾比谁都难过。淑妃和珍妃两个,臣妾都视为自己的亲妹妹一般,可如今,淑妃竟听信郑月蓉那个毒妇的谗言,加害稷儿!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
“皇上!这个小宫女的话不能信!她只是负责外院洒扫的,娘娘就算有如此私密的事情要做也不会叫她去的。”
江书晚极力辩解。
她到现在才明白,今日这张大网竟原来不是单为她织的,敌人的目标还有淑妃!
“皇上,奴婢也纳闷。平日里,娘娘有事都是叫锦心姑姑去的,怎么这回却叫奴婢去。直到此刻奴婢才想明白。”
“你想明白什么?”
顺妃问道。
桃儿啜泣一番,磕头如捣蒜,
“娘娘想必早就想好了,事发后就推在奴婢的头上,她落得一干二净。奴婢就成了替死鬼了。”
李佑垂着头闭眼听完桃儿的话,伸手揉了揉突突作疼的脑门。
这一场闹剧到现在为止,实在是荒诞至极!
“淑妃,朕早就说过,轩儿的死是意外。你就是不听。两年前你闹,朕看在你承受丧子之痛的份上,已经对你十分宽容。你怎么还执迷不悟!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江书晚听出李佑虽极力压制自己的怒火,但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一边是中宫皇后和嫡子,一边是宠妃,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皇上!”
江书晚看出李佑心中已经有了决断,忙出言阻拦。
“皇上,淑妃娘娘早就已经释怀了。您忘了这一年,娘娘同您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吗?她是真心爱您的,为了您,为了长乐,她已经放下过去的一切向前走了。皇上,您要相信娘娘!”
江书晚急得心中直打颤,连日的焦虑和熬夜,此刻眼前也隐隐发黑。
可她知道此刻自己不能倒下!
淑妃和自己四面受敌,在自己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敌人却已经准备了完整的证据链在等着她们。
这一仗她们猝不及防!
她知道此刻自己的话有多么的苍白无力,可如果她再不说,只怕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这一年淑妃假意释怀,如今东窗事发,回想起来倒也是有迹可循。”
顺妃平静地分析道。
偏殿里所有人都保持着一种心照不宣的沉默,齐齐地看着这一场皇后和宠妃之间的顶级争斗。战战兢兢地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