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李佑当这里是什么?
当她江书晚又是什么?
一只安静温顺的小狗?一只任人玩弄安抚的宠物?
陪他解闷散心,高兴的时候就撩一撩,不高兴的时候就撇在一旁不理?
江书晚心中默默吐槽,面上满是悲痛和愧疚。
“皇上,晚儿病了这多日,不能送大皇子最后一程,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等晚儿好了,定去大皇子灵前上香。”
“晚儿不必自责。稷儿是个懂事的孩子,他定能理解晚儿的心意的。如今他的后事已了,你也不必在放在心上。”
“皇上,皇后娘娘如何了?”
“皇后……”
李佑轻叹一声,“稷儿是皇后的心头肉,他这一走,皇后也病倒 了。好在,顺妃一贯协理后宫,宫里各项事务也都了然于胸。这次也是她帮着操持,才没出什么大乱子。”
江书晚点头称是,“顺妃娘娘一向才干出众,又是皇后娘娘的左膀右臂,有她在自然是出不了什么乱子的。”
李佑赞同地点点头。
江书晚又道:“皇上,二皇子还好么?”
李佑见她这话问的奇怪,不解道:
“乾儿无事。怎么晚儿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江书晚舒了一口气,像是才放下一块大石头,
“皇上,大皇子的天花得了蹊跷,大皇子和二皇子天天腻在一起,晚儿这些天还时刻为二皇子担忧,怕他也被传染了。二皇子无事就好了。不过是晚儿杞人忧天罢了!”
李佑闻言,眼睛却突然眯了一下。
江书晚实在太熟悉他了。他这么一眯眼,就是心里起了疑。不过,她不准备再继续说什么,再说就多了。
她抓着李佑的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多日不见皇上,孩子都想皇上了。”
李佑敛去眼中的寒光,换上一脸温柔的笑意,“那晚儿就不想念朕吗?”
江书晚羞涩一笑,别开头。
“晚儿自然也是想皇上的。可是,晚儿一想到皇上此刻心中必是悲痛,又不免担心皇上的身子。”
李佑脱了鞋袜,上床斜躺在江书晚身侧。
“朕早就同你说过了,朕的身子已经大好了。不过晚儿待朕的一片心意,朕很是欣慰。”
江书晚匀了一些被子给李佑,自己挪着往里靠了靠,将脸轻轻靠在李佑的怀里,柔声道:
“后宫这么多嫔妃,自皇后娘娘以下,人人都待皇上一片真心。晚儿不过是她们中的一个罢了,只求皇上偶尔能够记起晚儿,晚儿已经心满意足了。”
江书晚绕了这么大一圈,不过是想提醒李佑,淑妃待他情深意切,只盼着他能够忆起往日的情分,在淑妃这件事情能够慢些下定论。
李佑自然也听明白了。
淑妃和江书晚在重华宫患难与共,情谊自是非比寻常。可从他进来到现在,江书晚只字不提淑妃的事情,想来她定是也忌惮自己皇帝的威仪,只能这样小心翼翼地试探。
她本就是这样谨小慎微的性子。
倒也不能怪她这样试探。
当下楼住江书晚,下巴在她发髻间摩挲几番,亲吻了一下。
“淑妃跟了朕七年,她待朕的心朕自然是明了的。可朕也知道她待轩儿的心。晚儿,你进宫晚,不知道两年前,淑妃已经闹过一场。当初她执意说是贵妃毒害了轩儿,为了这事和朕赌气一年多都不见朕。珍妃更是为了这件事情,和贵妃闹起来,没了孩子。可这才多久,她又听信谗言,转头说是皇后害了轩儿。”
李佑顿了顿,语气中充满了无尽的疲惫,
“顺妃说她为了报复皇后毒害稷儿,朕本是不信的。可浣衣局的宫女、重华宫的宫女、还有轩儿的临死时穿的那件小衣,人证、物证都在。”
江书晚本缩在李佑怀里,闻言仰头问道:
“那淑妃说的话是真的吗?真是皇后要害三皇子吗?”
“朕招了珍妃问了,珍妃什么都不说。晚儿,贵妃为人颇有韬略,又阴狠毒辣,只怕这回淑妃真是上了她的当,被她利用了而不自知啊!”
“皇上……”
江书晚还待要说,却被李佑一把搂住,“不说了,朕累了。晚儿你心性简单,这里的恩怨太深,你自然是明白不了。答应朕,不要再管这事了。”
说着,已经一闭眼睛,靠在江书晚的脑袋边沉沉睡去。不一会就微鼾四起。
江书晚见他睡得深沉,嫌弃地从他怀中慢慢抽离,转身抱住肚子。
淑妃已经被关在承乾宫偏殿这多日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好在锦心一直陪在身边。
她今日本想旁敲侧击一番,可听李佑的意思,他只怕是真信了顺妃的话。
也不知萧策到底查得怎么样了?
梅答应去了景仁宫又有没有探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没?
淑妃若是真的被李佑定了罪,她又要怎么办?
如此想了一夜,直到后半夜才抵不住疲惫睡去。
次日一早,李佑神清气爽地起身。
红绡带人进来伺候他洗漱,却听见院中一阵嬉闹声。
探头看,只见汀兰正带着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