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
倒是珍妃先开口打招呼。她瞧着弱柳扶风,说不上有多艳丽,却这股宁和气度、贞静之态,说不出的雅致和端庄。
乍一看竟同淑妃十分的神似。
江书晚不禁在心中暗叹,李佑喜欢人的眼光倒是一贯的雷同。
可在这后宫所有人都是敛了锋芒,收了棱角的。
若珍妃真如眼前这般人畜无害,看似一无是处,又如何能在郑月蓉宠冠后宫的时候,还能稳居妃位?还没冲进延禧宫去,和郑月蓉硬刚?
江书晚敛去面上的忧愁,可也挤不出一丝笑意来:
“珍妃娘娘,您怎么来了?”
珍妃见江书晚语气中满是疏远,没了初见时的那份客气,知道她因淑妃的事情和她到底生了嫌隙,也不恼。轻声细语道:
“本宫来看看淑妃姐姐。”
还不等江书晚说话,身后的长乐风一般冲过来,对着珍妃就吼道:
“是你,是你害了轩儿,如今还想来害我母妃!你滚!”
珍妃脸一白,抖着手想要伸手去抱长乐,可面对怒气冲冲的长乐,终究尴尬地停在了半空。
“长乐,我是珍姨啊!你不认识我了?小时候,我还带着你一起玩呢!”
长乐呸了一声,稚气未脱的脸上却显出仇恨来,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
“你不是珍姨!珍姨不会害轩儿和我母妃。你是魔鬼!绛雪轩不欢迎你,母妃也不想见到你!你滚!”
江书晚见长乐悲痛,将失去母妃的恨意全都发泄在了珍妃身上,生怕她小小年纪有个闪失,忙回首示意带她回去。
“我不走!宛娘娘,我不走!母妃,我要母妃!”
刘嬷嬷口中念叨叨地忙不迭地带人将长乐哄了下去。
珍妃看着长乐远去,眼中满是不舍和愧疚,
“本宫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任何人。可轩儿的死还有如今淑妃落到如此田地,却都是因为本宫之故。”
“所以,今日珍妃是来找淑妃娘娘忏悔的?”
“本宫……”
珍妃不知该怎么说,她环视一圈,重华宫众人都眼里喷着火,对她怒目相视。她自知理亏,但这趟绛雪轩却是不得不来。
“本宫知道,如今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但她们一个是本宫的亲表姐,一个是本宫好姐妹。手心手背都是肉!”
“羊肉牛肉还两个价呢!”
“什么?”
珍妃愣了一下,这样的民间俚语她自然没有听过,但话糙理不糙,江书晚的意思她倒是明白了。
江书晚冷笑一声。
“珍妃娘娘虽嘴上说手心手背都是肉,难以取舍,但您的行动已经做了取舍。皇后娘娘到底是您的亲人,理大于亲。
珍妃这两年躲起来不见人,也不过是也因为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个坎而已。又何必美其名曰是因为对淑妃娘娘和轩儿的愧意?
今日来找淑妃,也不过是想要自己心里好过一些罢了。可是事已至此,于淑妃不过伤疤上撒盐,您又何必呢!”
江书晚今日言语十分犀利,珍妃被说地一愣一愣的。
“娘娘,漫天神佛根本解救不了您!您欠淑妃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说着,已经徐徐行礼,由红绡搀扶着,掠过面无血色的珍妃走了。
身后,一阵悉簌声,只听初雪惊呼一声,“娘娘!”
江书晚并不理会。
事发当日,只要珍妃一句话就能解开那般局面。可珍妃选择了闭口不言。
她以为什么都不说,就是两头不得罪。可殊不知,她这样的行为,却恰恰两头都伤害了。
因为她不肯作证,淑妃不得不以身入局,以死相逼。
而皇上也并没有因为珍妃的三缄其口而放过皇后,反而对皇后疑心更重!
“娘娘,您话说得这般重,不怕得罪了珍妃,日后树敌吗?”
红绡探头看了一眼身后,珍妃歪歪扭扭地任由初雪扶着,可却也只是愣愣地看着绛雪轩发呆,不再想要进去。
江书晚哼了一声,
“有些事情不能因为怕就不去做。淑妃这件事,珍妃看似也是无辜的受害者,可自从她选择了沉默,她就已经站在了皇后那边。我们注定只能是敌人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变得有些阴沉,恰如江书晚这些日的心情。
回到重华宫,小林子正带着人往里搬东西。见了江书晚忙行礼,笑道:
“宛嫔娘娘,燕王殿下和萧世子在城郊冬猎,这些都是他们得的猎物。今儿晌午刚送进宫来,皇上就亲自挑了,给娘娘送过来了。”
红绡带人清点猎物,只见有几只雉鸡,还有野兔,另还有一整头梅花鹿。
江书晚轻笑道:
“皇上有心了。可本宫哪里就用得了这许多?”
小林子微笑着奉承道:
“如今后宫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宛嫔娘娘圣眷正隆。这些东西都是宫里独一份的。”
小安子道:
“这么多猎物,可是辛苦燕王殿下和萧世子了。”
“可不是嘛!他二人出城多日,这天寒地冻地也难为他们这么好兴致了。不过,倒是苦了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