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那可真是赶上了!本宫和惠妃也从没接受过胡常在的请安,今儿个就一起了吧!”
吉妃说着,已经扭着身子同惠妃一起进来。
汀兰叫人端了凳子,在江书晚床前一摆,吉妃和惠妃二人施施然往那儿一坐,和江书晚一起定定地看着胡瑶,只等她行跪拜大礼。
胡瑶不禁后悔。
自己这是脑子抽风了,非得上重华宫来自取其辱。
给吉妃和惠妃行跪拜礼也就算了,一想到要跪拜江书晚,还要自称贱妾,心就一抽一抽地难受,膝盖怎么也弯不下去!
“胡常在,怎么?还需要奴婢重新教您一遍规矩么?”
寻芳裙角一动,就要往前。
胡瑶本能地一摸脸,咚地一声跪在了地上。
正心有不甘时,听着身后珍妃清冷的声音响起:
“吉妃说的是!今日又是宛妃的好日子,胡常在理应好好给诸位请个安!”
说着,冲着房内众人点头示意。
吉妃和惠妃忙起身,冲着珍妃屈膝行礼。就连江书晚也挣扎着直起身子来,作势就要行礼,却被珍妃一把按住,道:
“你才生完孩子,躺着吧。讲这些虚礼做什么!”
珍妃在凳子上坐好,一改昨日的态度,竟含笑歉意道:
“昨日在御花园,是本宫一时话急了些,倒害得你慌了神,受了这些罪,你多多见谅。”
江书晚忙道:
“娘娘言重了。昨日臣妾也有言语不当的地方,请娘娘多多包涵。”
珍妃道:
“账本之事,皇上已经同皇后娘娘说清楚了,都是误会一场。皇后娘娘不管后宫多日,重掌后宫难免慎重仔细一些,惹出些误会来,倒叫大家伙生分了。”
江书晚见珍妃主动解释昨日的事情,姿态又放得这般低。一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陪着说道:
“既是误会,想必皇后娘娘和贵妃说开了就好了。”
吉妃和惠妃也点头称是。
胡瑶见众人只顾自己聊天,倒像是把她给忘了,心中松快了些,正要偷偷站起来躲到一边翻过这篇去,却听珍妃说道:
“胡常在性子直,平日里本宫又缺乏管教,叫她行事莽撞得罪了各位妹妹。今日恰逢宛妃的好日子,胡常在,你给诸位娘娘好好行个礼,说声抱歉。”
说着目光冷冷地看着胡瑶,直叫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纵使胡瑶心中有万般不甘心,此时也只得乖乖地跪在地上,咬牙切齿地冲着江书晚、吉妃、惠妃分别行了跪拜大礼,又道:
“嫔妾往日里不懂规矩,多有得罪,还请各位娘娘恕罪。嫔妾在这里给诸位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那一声贱妾终究是说不出口的。
吉妃哼了一声,扭头不理。
惠妃挑了挑眉,像看白痴一样白了一眼胡瑶。
江书晚宽宏一笑,道:
“起来吧,谁还没有年轻气盛的时候呢!既然知道错了,往后改了就是了。大家都是姐妹,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闹了矛盾生出嫌隙来,难做的还是皇上,珍妃娘娘,您说是不是?”
珍妃微微阂首,淡淡地不再说话。
胡瑶忿忿地起身来。突然扬了扬眉,面上颜色开始鲜艳起来。她伸手从身后宫女手中接过一直捧着的一个盒子,冲着江书晚得意道:
“宛妃娘娘,这是嫔妾给您特别准备的贺礼。还请您笑纳!”
红绡接过,一脸狐疑。
只听胡瑶昂着下巴觑着眼道:
“宛妃娘娘不打开看看么?”
面对胡瑶地当面挑衅,哪有输阵的道理!
江书晚当即一笑,挥手示意红绡打开。
只见那个盒子里,放着一个卷轴,打开后竟是一卷仕女图。
图上美人侧着脸,含羞低眉,手中执一枝桃花,身后是灼灼桃花,漫山遍野。
吉妃脱口而出,道:
“这是何人所画,竟将宛妃画得如此传神!瞧着含羞带俏的模样,简直就要从画中走出来一般,真是妙啊!”
惠妃闻言,定睛细看,才不过一瞬,就隐隐皱起了眉头。
她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床榻上的江书晚,又看了看胡瑶,伸手扯了扯一旁还在使劲儿夸的吉妃。
“你拉本宫作甚!这画委实不错!看不出来,胡常在你还懂作画?”
吉妃不明就里,抚开惠妃,审视地看着胡瑶。
胡瑶咯咯一笑,面上全是娇宠之色,
“嫔妾哪里懂得作画。这是不久前,皇上亲手画的。嫔妾想着,送给宛妃娘娘再合适不过了。”
“皇上亲手画宛妃的肖像,怎么会在你那里?”
吉妃扭着腰枝,掩嘴就要笑。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那声咯咯戛然而止,面上的神色也突然变得古怪起来。她一甩帕子,扭头对惠妃低声说道:
“你怎么不拉着本宫一点儿!”
惠妃翻了翻白眼。
自从胡瑶得宠后,关于宛妃像胡宛的事情就被她有意无意地流传出来。吉妃又是最大的八卦头子,或多或少都听到过一些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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