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李佑都宣裴若曦侍寝伴驾。
宫中众人目光纷纷投向长春宫和重华宫,私下里议论纷纷。一时间,皇上有了新宠,冷落宛妃的消息飞得满宫都是。
见江书晚倒是不慌不忙的,整日只专心坐月子,照顾五皇子,她身边的人不免先心慌起来。
宋常在忧心忡忡,一把夺过江书晚手中逗弄璟儿的波浪鼓,急声道:
“娘娘!那裴贵人已经连续侍寝五天了,皇上都五日没来重华宫了,您还有心思哄孩子!”
江书晚休养了几日,身体渐渐恢复了不少,此刻正坐在床上俯身逗着璟儿玩。手中的波浪鼓被宋常在一夺,就又从一旁拿了个布老虎,举在璟儿眼前逗他。
璟儿小眼睛咕噜咕噜地转,伸着小胖手想要抓,嘴里咿咿呀呀地喊着。
江书晚慈爱一笑,道:
“你瞧,璟儿同本宫说话呢!”
宋常在哎了一声,恨铁不成钢一般哗啦一下站起来,满屋子转悠,边转悠边道:
“听说胡常在去了几趟承乾宫,都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地回去了。那裴贵人可真是有些本事,能哄得皇上如此专宠于她!就算当初胡常在盛宠之时,也不过如此啊!”
见江书晚仍不搭理自己,宋常在一跺脚,道:
“娘娘,您倒是说句话啊!”
江书晚不慌不忙,回头笑道:
“本宫刚生产完,且有些日子不能侍候皇上,此时急什么!”
宋常在一屁股坐在床边:
“娘娘,就算如此,也要未雨绸缪啊!若一直如此坐以待毙,他日等那裴贵人羽翼丰满了,您再要做打算怎么还来得及?”
江书晚见她面上满是着急,突然正色道:
“你说地也有几分道理。要不,本宫想个法子,将你推上去?”
宋常在一愣,而后一别头,道:
“娘娘,我跟您说正经的,您怎么还开起玩笑来了!”
江书晚道:
“怎么是玩笑呢?本宫说的是真话。你和梅答应一直对本宫衷心耿耿,这么长时间了,你们都没有得到机会,如今本宫有心帮你们一把,你怎么能说是玩笑话呢?”
宋常在面色一沉道:
“娘娘,这话您以后不要再提了。梅答应如何想的,我不知道。但我这一辈子,对皇上再无念想。
我疯癫了那么久,如今好不容易清醒了,再也不想只为了一个男人而活!我现在做做衣裳,绣绣花,闲暇时候同您一起照顾照顾孩子,挺好的。”
江书晚见她说得真诚,也不再拿话试她,只道:
“你既这样想,本宫尊重你。他日你若改变主意,可与本宫说。本宫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宋常在轻叹一声:
“我情愿没有这一日!”
沉默了半晌,突然道:
“娘娘,说你的事情呢!怎么还扯我身上了!”
江书晚掩嘴一笑,道:
“本宫有璟儿,何愁皇上不来?再说了,人家费尽了心思进宫来,总要让人家得意几日的。璟儿,你说是不是啊?”
璟儿依依啊啊无意识地应着。
江书晚又道:
“你方才不是说了嘛,早就有人坐不住了!这种事情,何须咱们亲自动手,自有人来当这个先锋。”
宋常在哦了一声,
“娘娘的意思是胡常在?”
“本宫现在身为四妃之一,要懂得以大局为重,后宫和睦相处才是皇上想要看到的。底下人要斗,自让她们斗去,无伤大雅就行!”
再说了,她也想让胡瑶去试试裴若曦的底,看看她到底几斤几两,手段如何?配不配做她江书晚的对手!
御花园里,胡瑶带着几个宫女拦住了裴若曦的去路。
裴若曦冷着脸,看了花枝招展的胡瑶一眼,迎面而来的扑鼻香气让她鼻子皱了皱,转头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她从婢女香草手中接过一块帕子擦了擦鼻子,看也不看胡瑶一眼,对着香草冷言道:
“本小主怎么同你说的,跟了本小主,就不要再用如此冲鼻的脂粉和熏香了,那都是乡下人用的,唯恐别人不知道她是穷人一夜暴富,所以才要打扮得花枝招展,到处招摇!”
香草满脸委屈,一屈膝唯唯诺诺道:
“小主,不是奴婢。是……是……对面胡常在的!”
裴若曦一转头,望着两边空处瞧了瞧,怒道:
“你别唬我,这儿哪里有人!”
胡瑶明明站在裴若曦面前,却被她视而不见,还被当年讽刺乡下人、穷人暴富、到处招摇,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她一跺脚,双手叉腰骂道:
“别以为你得了皇上几日宠幸就了不起了!本小主早就听说了,你借着探望宛妃的名义,当着众人的面扒着皇上的大腿求他收了你,你就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裴若曦嘿嘿冷笑了两声,道:
“我若是不要脸的狐狸精,那不知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听说你也是拦在皇上去宛妃宫里的路上,又是唱歌又是跳舞的,才勾引了皇上。咱们两个真的是彼此彼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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