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晚这一哭,倒是把李琳给整不会了。
她见红绡等人面色凝重,又如此大阵仗,和绿萼二人面面相觑。
李琳见江书晚哭得伤心,有些不忍道:
“娘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让您如此感怀?”
江书晚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眼泪只管滴滴答答地落着。
红绡忍不住哄道:
“娘娘,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就不要再伤心难过了。贵人在天有灵,想必也不想看到娘娘这般伤心又伤身。”
江书晚叹一口气,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唉声叹气道:
“李贵人,让你见笑了。本宫见到你不免想起些往事,你又问本宫那样的问题,怎能不叫本宫难过。不怕实话告诉你,宋常在是在宫里遇见了鬼魂,才被吓成那个样子的。”
“此事,嫔妾也略有耳闻。只是不知是何鬼魂,又是在何处遇见的?”
李琳有些心急,可也不得不按耐住心绪,轻声问道。
江书晚面色一沉,想了想,略略起身挪了挪,坐得离李琳更近了一些。一把拉住李琳的手,道:
“好妹妹,本宫与你投缘,今日有一句心腹之话要对你说,你可听?”
李琳郑重地点点头。
江书晚眼中流露真诚,拉着李琳满脸温柔,不禁又伸手捋了捋她的肩发道:
“妹妹,这里是后宫,不比你自己家里。有些话能问,有些话不能问。不光不能问,就算是想也不要去想。你看这后宫平静祥和,各宫娘娘之间表面上和睦相处,个个融洽,可谁知道说错一句话,办错一件事就有可能要付出性命的代价。”
李琳见江书晚对自己掏心掏肺,心中也有些感动。
听江书晚这意思,倒是不想再说这些事情。心中虽急,可江书晚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也不好继续追问,只得道:
“嫔妾谨记娘娘教诲。是嫔妾不知轻重了。”
汀兰劝道:
“李贵人莫要见怪,娘娘心善也是为了你好。”
江书晚擦干了眼泪,拉着李琳道:
“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妹妹院子里曼陀开好的。本宫的院子里虽没有那些名花,却也风光不错。要不要去走走?”
说着,已经拉着李琳出门散步去了。
中午又留了李琳用午膳,又叫了梅答应等几个人作陪,下午打了几圈牌,直到夕阳西下这才放了李琳回去。
出门之前江书晚还拉着李琳的手,依依不舍道:
“妹妹,要记得常来玩啊。”
李琳满怀心事待了一天,心头郁结,面上却满是笑意,亲切道:
“嫔妾与娘娘一见如故,如同多了一位姐姐一般。日后经常来,娘娘不要嫌弃嫔妾叨扰才好。”
众人这才四下散去。
等到月上柳梢头,汀兰偷偷进来道:
“娘娘,李贵人刚从长春宫出来,往御花园方向去了。”
江书晚胸有成竹,从榻上起来,含笑道:
“走吧,白天的戏演了一半,晚上才是重头戏码。”
“娘娘,您说李贵人会相信您说的话么?”
红绡忙着给江书晚拿披风,一边给她穿上,一边问道。
“虽不全信,但也至少信了一半。要让她对本宫深信不疑,还得看晚上的戏才行。要对付聪明人,可没那么容易。”
说着,汀兰提起早已准备好的东西,和红绡二人一左一右跟在江书晚的身后出了门。
再说李琳,白天在江书晚被吊着半拉胃口,不上不下的实在难受。在听雪苑用完晚膳后,披了斗篷就出门了。
“小主,咱们要去哪里?”
绿萼跟在后面问道。
李琳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今日天气有些沉闷,空气中湿漉漉的叫人难受。她待在听雪苑里,只觉得心烦意乱,还不如出来走走。
屋子里虽闷,外头倒是清凉开阔。
两人一路往御花园方向慢慢踱步,看着灰蒙蒙的月亮躲进一团浓浓的乌云之中,原本银白如昼的宫道瞬间变得阴暗起来。
李琳看着深沉冗长的宫道,宫深深几许,心头轻叹道:
“咱们到处走走吧。也许能如宋常在一般幸运见到姐姐呢?”
绿萼默默跟在后头,小心打着灯笼道:
“奴婢听着宛妃的意思,江家和李家倒是十分熟稔的样子。看她哭得伤心,或许她和大小姐关系也不错呢?”
李琳看着自己的影子在灯下摇曳,往宫道更深处走去,道:
“我是听姐姐提起过,说父亲在京都有不少关系,却不知道都有哪些人。不过,李家在剑南确实有不少生意,其中就有不少药材铺和布庄,听说是和京都的一位官宦人家的夫人合做的买卖。这一点倒是和宛妃的话对上了。”
“既如此,可见宛妃说的话倒是真的。”
“真不真的,我也不敢确定。这个后宫之中,谁的话也不能全信!”
“但至少可以肯定,江家和李家关系不错。”
“不错又怎样?李家事发的时候,还不都躲的远远的?你见有谁舍命来救过?可怜父亲千里跋涉到京都来,往日交好的世伯却全都避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