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大门里面传来熟悉的老妇人声音:“是狗蛋儿他娘吗?有何事啊?”
“江婶儿,是我,有人找你,我给带过来了。”
老妇人边开门边问道:“是谁啊?”
姐弟俩痛失双亲后,又受尽安家人的尖酸刻薄与怠慢,好不容易找来这里。
生怕外祖父外祖母也不要他们,安月心中很是紧张。
大门被缓缓打开。
走出来一位老妇人,身着深色布衣,身形清瘦,是安月的外祖母郑氏。
天色昏暗,郑氏仔细一看,发现是外孙、外孙女,顿时笑得眼睛眯了起来。
安月看见笑得一脸慈祥的外祖母。
她飞快的跑过去,抱住外祖母的腰肢,声音有些哽咽的叫道:“外祖母……”
此时的外祖母,犹如她拼命划过汪洋大海靠岸时唯一的港湾。
情绪终于绷不住了,抱着外祖母就是一顿嚎啕大哭。
郑氏察觉到外孙女有些不对劲,担心的问道:“月月,你这是怎么了?”
安月没有说话,只想埋头大哭一场。
郑氏一手搂着安月的头,另一只手连忙招呼着站在大门外的安年。
嘴里说道:“年年,快到外祖母这里来。”
安年看着姐姐哭得撕心裂肺,他也跟着哭了起来。
送她们来的妇人看着两个孩子哭得如此伤心,也没好意思多问半句,她与郑氏比了个手势,便回自己家去了。
郑氏关上大门后,领着姐弟俩进屋。
进屋后,马上去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温水,给姐弟俩解解渴。
这时,刚喂完鸡的外祖父江武文,从屋外走了进来。
只见他满腮白须,头裹粗布,虽已年过花甲,但整个人依旧神采奕奕,体魄强健。
外祖父江武文一进屋,见到小外孙安年正在哇哇大哭。
他弯腰铆足劲,才将虎头虎脑的安年搂抱在怀里。
一边帮安年擦着眼泪,一边哄着道:“年年不哭,外祖父抱抱。”
外祖母郑氏见两个孩子情绪十分反常,已然察觉到情况不妙,其中定是有什么蹊跷。
郑氏十分焦急的问道:“月月,到底是何情况?为何就你们姐弟俩前来,你们的娘亲与爹爹呢?”
安月声音哽咽,抽泣的说道:“爹爹和娘亲…没没了……”
说完,她又大哭起来。
听到安月说的话,江武文将怀里的安年缓缓放下,整个人站在原地,愣住了。
安月哭得比先前更大声,更伤心了。
哭声引来了新婚夫妇舅舅江成海,舅娘魏氏。
舅舅江成海进屋后,见此情景,浑然不知的问道:“月月这是怎么了?”
此时,外祖母郑氏脸色明显沉下来。
不敢相信的再次确认道:“月月你再说一遍,你爹爹、娘亲怎么了?”
“他们……没了。”
此时的安月泣不成声,泪如雨下,屋子里所有人听到消息后,如雷灌顶,顿时大惊失色。
尤其是外祖父江武文,拳头紧攥,额蹙心痛的样子,仿佛一下子又苍老了好几岁。
外祖母郑氏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腿脚一个没站稳,连连后退几步,直直的退到背靠着墙面。
舅娘魏氏见婆母有些站不稳,赶忙过去搀扶着。
“不……不,一定是月月在逗外祖母玩,对不对?”
白发人送黑发人,谁能接受这种事实?
郑氏腿脚发软,舅娘魏氏根本扶不住,只好任由婆母的身子顺着墙面缓缓坐在地上。
郑氏心胆俱裂的呜咽道:“盼儿……我的盼儿……”
外祖父江武文颤颤巍巍挪动着脚步,动作缓慢很是吃力,来到安月面前蹲下身,两眼空洞无神的问道。“月月,这是何时发生的事?”
安月仔细回想着说道:“舅舅、舅娘大婚之日,我们同大家道别后,如同往常一样,一家四口往回家方向走。”
“谁知走到半路,突然从我们前方冲出一群手持凶器的蒙面歹人。”
“爹爹与娘亲及时将我和弟弟推倒在路边田里,叮嘱我们无论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不要作声……”
当时安月双手紧紧捂住安年的眼睛和嘴巴,而她却眼睁睁看见爹爹、娘亲倒在血泊之中。
姐弟俩吓得不敢吱声儿,在田里一直蜷缩着。
由于安月亲眼所见一切发生,惊吓过度晕倒在田里。
安年见姐姐晕倒,着急的大声哭喊,才引来了路过的人。
路人好心将姐弟二人带回自己家,第二日天亮,才将她们姐弟俩送回安家。
回到安家,安月就一直高烧不退,昏睡不醒。
足足两日,安月才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家里。
此时的外祖父眉心紧皱,坐在门旁的矮凳上,怒目切齿的说道。
“发生此等大事,已时过多日,他安家直至今日,还未找人送信于我。”
舅舅江成海怒不可遏的道:“他们安家真是欺人太甚!!难不成是以为我江家没人了!!”
安月揉了揉哭肿的双眼,再次说道:“我醒来后才得知,爹爹和娘亲已经